南枝说可以锁,但这处似乎是她做正事的地方,有电脑还有书,阳台种了花和草,带回来的那盆花也在架子上。
并排的草木养的都很好很精致,电脑也有动过的痕迹。
她应该经常往来这地方,如果锁了,她进不来,会很恼怒吧。
宋青不免想起之前,他的房间被婶子放了杂物,每次婶子进不去就会骂他白眼狼,家里没别人,还上锁,防谁呢,但凡他开门晚几秒她都会踹门。
有时候他不在家,她直接拿着斧头砸烂他的锁进他屋里取东西。
一开始他还会去卖破烂的地方换个稍微好一点的,次数多了自己用绳子拴上,系最好解的蝴蝶结,她能解开就解,不能就拿剪刀剪掉,回头他再找根绳子拴上就好。
比起锁,绳子方便了很多。
门不关不行,乡下有很多猫狗守着,一开门就进来找吃的,将他为数不多的存粮偷走。
乡下的大门基本是不关的,那些猫狗随便进出院子,他的屋子在主院对面的一个小角落里,经常被光顾。
叫猫狗取了食物他叔叔婶子也不会阻止,还会骂他活该,背着他们藏粮食。
总之在叔叔婶子家住久了,常年被不管不顾突然闯入,经常碰到衣服没穿,赤身果着,只能急急找东西挡住关键部位。
还被嘲笑瘦胳膊瘦腿,屁股没二两肉,谁乐意看等等羞辱的话,次数一多,他养成了睡觉穿衣服的习惯,在这里也早就做好了穿衣服睡觉的准备。
所以南枝过不过,门锁不锁,他无所谓,怕她以为上锁心里不舒服,他还将玻璃门留了个缝,并没有关严,但帘子是拉上的。
只拉了一层白纱,另一层遮光的没碰,还是那个原因,他在家里时婶子如果找他,看到他不在,会恼怒打他电话,通常这个时候已经情绪上头,开口就是骂人的话。
他以前的窗户上贴了报纸,后来主动撕掉,婶子路过就能看到他,矛盾自那以后少了很多。
宋青推动着轮椅,到了那张很大、摆放了很多抱枕和玩偶的沙发床前,看着柔软又蓬松,铺的时候一压还会弹上来的棉被,久久没有上去。
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小窝。
靠近猪圈,无论打扫的再干净,也会有难闻的气味传来,夏天更是不能开窗户,好在屋后也有一个小窗户,对着野外,冬天是荒凉的雪景,春天夏天是爬上来的绿草,不开前面的窗户,只开后面的,会有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四散。
后来叔叔婶子想把后面那块地开荒,在他屋里新开了一道门,他的乐趣也多了些,吃完饭,或者阳光正好的时候搬着桌子到后面坐坐,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
这里和那个小屋比天差地别,处处都是好闻的气息,底面也不会浸透上来凉意与潮湿,更没有时不时掉下来土块的顶,四周都封了窗户,风也不会灌进来,床上更没有被放杂物,只能睡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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