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威廉撑开小白花的眼皮,不断地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去点中间的眼球,痛得旁边的喇叭花惨叫连连时,这处空间里的时节也彻底完成了轮转。
明明刚刚还是烈日炎炎的盛夏,但从某一刻开始,周遭的一切都动了起来,不仅树木植株的叶子迅速泛黄飘落,枝头缀满了沉甸甸红艳艳的果实。
甚至那高悬于头顶的烈日,都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迅速压低,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由灼亮转为晕红的光轨,继而如流星般落在大概是地平线的位置,直接溅起一蓬映红了半片天空的灿烂烟霞。
而伴随着这美丽异常,但却略显诡异的季节流转,似乎那从盛夏到深秋间,被直接略去的生命轨迹凝华了一般,大量纯净得异乎寻常的自然之力,陡然从四周的植株身上弥散了开来。
这些澎湃而纯正的自然之力,在某种规则的牵引之下,沿着一道道看不见的轨迹,迅速地没入了整片区域的中央地带,并互相缠绕聚合,最终汇集到了一株翠绿而稚嫩的小树苗脚下。
那东西……就是所谓的了吧?
注意到这一幕的威廉,停下了继续戳大司教眼球的动作,转而眯着眼睛望了过去。
碧嫩的幼芽、墨绿的成叶、枝头的熟果、以及凋枯的朽干。
这片四时轮转不休的自然环境中,那株被栽种在花盆中的小树苗,是唯一横跨了四季的植株,同时囊括了植物在春夏秋冬四种时节的表征,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挪开视线的奇特美感。
……
在威廉好奇的注视中,精灵女王微微蹲身挽好裙摆,随即步履轻盈地朝那株树苗走了过去。
而当她轻巧地穿过错综交杂的枝叶,俯身将置于地上的花盆捧起后,四周的一切仿佛突然定格了一样,虽然一切看起来仍旧那么郁郁葱葱,但那些植物却好像擦去了眼睛的龙一般,失去了原本矫矢灵动的生气。
仿佛矗立在这处空间里的,并不是一株株活着的植物,而是一张张立体的画卷,即便看上去仍旧栩栩如生,但却和生灵之间多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巨大鸿沟,始终让人无法把它们跟活物联系起来。
“哇……好神奇哎!”
一道感叹的声音从喇叭花里传了出来,惊醒了陷入这奇妙景观当中的威廉。
而在他们通过甬道和楼梯,并穿过来时的木质影壁,重新回到寝殿的时候,天花板上的大司教已经疼得扭成了陀螺,眼泪鼻涕哗啦啦地往下淌。
“快!快把花还给我!”
见到罪魁祸首回来了,气坏了的大司教尖叫出声:
“混蛋!你哪怕把花掐了也行啊!都揉了放兜里算怎么回事?疼死老娘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是故意的啊,不然呢?
往旁边闪了一步,避开了大司教吐来的口水后,心情大好的威廉没有继续收拾她,而是抬手把团成一团的布球扔了上去,随即便跟在捧着花盆的精灵女王身后,快步冲出了寝殿,在月光的清辉下朝栽种着教皇树的位置冲了过去。
等等,月光?我们下去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现在就已经晚上了?
大概是猜到了威廉会产生疑惑,捧着花盆的精灵女王回头解释道:
“别担心,刚刚那处地方是自然之神从神国里切下来的一角,里面的时间规则是完全独立的。
又因为那里被生衍四柱神加持过,里面只有早春的清晨、盛夏的正午、深秋的黄昏、和严冬的午夜这四个“一小时”,所以那里的一天也就只有四个小时。
而我们刚刚从进去到离开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换算到这边的话刚好就是七到八个小时,所以现在的时间正好是深夜。”
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后,威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发现今天貌似刚好是满月,也是舔狼能够借助远古月神神格复苏的日子……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股莫名的心悸涌了上来,威廉忍不住停下脚步,望向了头顶皎洁圆满的明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貌似,一名“信奉”远古月神的舔狼,即将在有大量月与狩猎之神信徒的精灵王庭里……靠着远古月神神格赐予的力量复活了?
这TM不等于在雷区蹦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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