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般的声音轰然响起,城头上的守军只觉得脚下传来一阵剧震,险些被晃倒在地。
“地……地震了吗?”
“是地动术!对面有四阶的施法者?”
“不……不对!你们快看城门!”
伴随着嘈杂吵嚷的惊呼声,足有两个巴掌厚的巨大城门轰然倒地,随后旁侧的墙壁陡然炸出大量的碎石,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震荡也再次传来,而且不再是单纯的一两下抖动,改为了一连串伴随着塌陷的可怖震颤。
似乎有一只体长数十米的巨大沙虫撞进了城墙,并沿着承重柱子的方向一路冲撞,破坏了沿途所有支点,整面城墙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就全数塌倒,彻底化作了由石头和砖瓦堆成的废墟。
城墙上的人离楼梯近些的,还勉强来得及撤,离得些的就在剧烈的震颤下边哭边嚎,拼了命地往那里跑,再远些的甚至两眼一闭开始直接往下蹦,希望能够侥幸逃得一命。
至于什么塔楼重弩、箭垛拒枪、金汁沸水、滚木礌石……
甭管有的还是没得,在某人蛮不讲理的破坏行为下,所有精心准备的守城器械全都泡了汤,统统变成了没用的垃圾,混着大量的砖石一同落下,掉得哪儿哪儿都是,砸得七零八碎,没能对守城起到一分一毫的帮助作用……
安萨堡至此已彻底被攻破,全部参战人员二人,总共耗时——五分钟。
在守城士兵们的哭爹喊娘声中,已经成功破城的威廉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埋头继续拆起了已经没人的城墙。
垒好砌好的大型砖石成片成片地倒塌,巴掌大小的碎石好像浓雾里的尘埃一样到处飞溅,砸得方圆近百米的地面噗噗作响,巨大的震动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得到。
看着赤着上半身一路猛冲,几乎毫不费力便拆掉了整片城墙的威廉,远处原本跃跃欲试的哈利喉头动了动,一脸懵逼地摩挲了下手中的衣服。
他那平时根本懒得转的脑子,难得地稍微鼓荡了那么两下,竟想明白了攻城会“需要”两个人的原因。
威廉负责光着膀子去把城墙拆了,而自己的任务,则是负责给他拿着衣服,免得被掉下来的砖石划破或者弄脏了……
看了眼这支减员严重并仓皇逃窜的军团,发现抓他们可能要费一些手脚,回过身来的威廉也懒得出手拦阻,转而直接奔着某个被侍卫簇拥的身影追了上去。
比起那些仓皇逃命的老鼠来说,还是这只喜欢穿漂亮衣服的大肥老鼠更重要。
不……这只大肥老鼠其实也不重要,但是没有他对我很重要!
回想起中年商人那张满是惊惧与绝望的憨厚圆脸,威廉的眼角闪过一抹冷色,从路边抢了一匹战马骑了上去,随后发动了骑士的战技,撵在目标身后一路穷追不舍。
而那个一身华服的年轻人似乎也知道危险,整个人死死趴在马背上,头也不抬地纵马疾驰。
但他的速度终究还是不够快,没多久就被威廉追到了身后,骇得他连连回头,遍布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之色。
那个有点小狡黠的圆脸商人,被骑兵们追上并吊死的时候,想必也是这样绝望的吧。
从戒指里取出,并灌入阴影之力催动到长枪大小后,威廉神色淡漠地抬起了手。
他既没有折磨人的喜好,也不准备和这种已经彻底没救的家伙讲道理,更没兴趣让伊万表演下临死时的忏悔或疯狂。
威廉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一棒子把人打死了账,有些人活着,其他人就不能活,那还是让他早点死了吧!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那件纹样华丽的衣袍被迎面吹来的气流带起,风声猎猎地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下面脏污破旧的皮甲,腰腹的位置上更是有数道刀剑摩擦的印痕。
“吁!”
已经抬起的棍梢重新落回地面,威廉勒停马匹,神色复杂地回头望去。
远处那些仓皇逃窜的士兵中,一件浅灰色的侍卫服恰好也被狂风带起,露出了下面价格不菲的丝质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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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居然没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