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吉伯的拳头一次又一次打在汉斯的胸口,然而造成的伤害却越来越低。
泛起红色的皮肤如同坚韧的熟牛皮一般,每次受到攻击时都会消解掉大量的力量,只有很少一部分力量才会落在他的身体上。
怒气上涌的吉伯并没有发现汉斯的异常,而是愈发用力地捶打着他。
“去死!去死!去死啊!”
“你他女马为什么还不肯去死?”
在他双手抱拳高举,使劲浑身力气的一记重劈后,仿佛身上的创伤达到了某个临界值,大胡子表弟终于瘫在地上不动了,甚至连那双满是战意的眼睛都闭了起来。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着,甚至看上去和死人都没什么两样。
出了一身汗的吉伯气喘吁吁地起身,解开了身上附着的土甲,恼火地踢了他一脚。
“该死的,一个二阶怎么这么难杀!”
就在他转过身准备离开时,几乎看不出人样的汉斯再次张开了眼睛,伸出扭曲变形的胳膊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张开缺了门牙的嘴巴野兽般地啃了上去。
“啊!啊啊!”
遭到突袭的吉伯扑倒在地,翻过身来伸出脚狠狠地蹬在汉斯的脸上。
“张嘴!松开!给我松开!”
尖端衬了铁片的马靴一下一下地蹬踹着,汉斯压根没有抵挡的意思,反而整个人都压在了吉伯的腿上,拼尽全力想要咬得再深一点儿。
疼得满头大汗的吉伯惨叫了一声,一使力连人带腿同时抽了回来,双手卡住汉斯的下颚猛力一扳。
咔嚓一声脆响,大胡子表弟的下巴被扳得脱臼了,吉伯这才从他的嘴里夺回了自己的腿。
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恼怒的吉伯正想要还击时,却被汉斯的眼神吓了一跳,那肿的已经成了一条缝的眼睛里,燃烧着最为纯粹的火焰。
你死我活!有死无生!
大胡子表弟歪歪斜斜地重新站了起来,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下颌已经脱臼,只能含混地咆哮了两声,嘴里吐出的并不像是人类的语言,更像是某种野兽疯魔一样的嘶吼。
在吉伯有些畏惧的眼神里,汉斯身上疏地蓬起了一团薄薄的红色光焰,那早已经达到极限的**,在这股莫名力量的支持下,竟然再次向他发起了冲锋。
“疯子!”
吉伯仓皇扭头,拖着被咬伤的小腿咬牙向远处跑去,那里有一座立着马桩的营帐,在那营帐背阴处拴着不少用来代步的军马。
没时间和这个疯子纠缠下去了,王后还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如果真让她把那四万人都收到手里,到时候别说王位了,搞不好自己的爵位都会有危险。
她感慨地在汉斯的屁股上掐了一把。“你也不用担心老娘因为你才二阶就踹了你,就凭你一个二阶敢从他手底下救我,我就认你这个男人!”
“我今年刚十七……”
“啪!”
“啊~~~”
“少她女马放屁!”波莫娜恼火地扯了扯汉斯的大胡子。
“就你这张脸说十七?说你四十都有人信!要不是你屁股摸着比我脸还滑溜,我都以为你四十了!”
“我……我……算了。”
汉斯沮丧地趴在地上,任凭波莫娜在他身上摆弄着,时不时还因为她粗暴的包扎手法惨叫两声。
在波莫娜把他翻过来开始处理正面的伤口时,汉斯看到了她心口处的破洞,有些后怕地询问道:
“对了,我明明看见你被他一剑刺到了心脏,为什么……”
“你说这个啊。”
波莫娜笑呵呵地把睡衣往上撩了撩,露出了两团分量惊人的脂肪护甲。
“看见没!老娘的本钱够厚,而且那老东西的剑被我打弯了,这一剑不光歪了而且还不够深,我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只能算个不轻不重的外伤。”
她放下睡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王都里那些小贱人总对我指指点点的,还有人在背后管老娘叫奶牛,呵呵,这两坨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命的!她们那是嫉妒!”
随着两枚标志物的消失,汉斯怅然若失地回过神来,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头也下意识地蠕动了两下,感觉自己的体温又高了几度。
然而一阵天旋地转彻底打破了他的绮念,侯爵夫人极为粗暴地拎着他的肩膀,以穿披风的姿势把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撞得他断裂的肋骨隐隐作痛。
“啊……轻点啊,我骨头断了好多。”
波莫娜托着他的屁股往上颠了颠,不满地道:“嚎什么嚎?不是还没死呢吗?搂住我脖子啊,不然一会儿栽下去可别怨我。”
汉斯欲哭无泪,勉力抬起两条变形了的胳膊,颤颤巍巍地比划了一下。
“我两条胳膊都断了,拿什么搂你脖子啊。”
“切!麻烦。”
波莫娜嘟囔了一句,把睡衣的另一条裤腿也扯了下来,两条结实有力的大腿毫不避讳地露在外面,随后用扯下来的裤腿把汉斯捆在了自己背上。
“——~三亏~——”
就在受伤不轻的两人摇摇晃晃地向附近的营帐走去时,一道雄壮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