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昏目眩,这两大高手的较量,又岂是她能看得明白的。
于承珠支撑着头,揉了揉太阳穴,心道:“这么斗下去,不知道几时才算了,不如,我去破坏棋局,让师父腾出手来,不用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这么想着,她伸手一掀棋坪,绿袍沧浪倏的一瞪眼,继而笑道:“你有多大的气力,竟敢捣乱!”
于承珠触手发现这是石坪,一时之间哪里掀得开,不过也难不倒她,于承珠默运玄功,只见棋子纷纷上跃,她催动内力,让棋子自己跳上来。
张丹枫拈须笑道:“承珠,你又长进了。”
张丹枫对于弟子是爱护得多,鼓励得多,最好就是弟子超过他,这是他最开心的事,也是他最愿意看到的成就。
听到师父的鼓励,于承珠心头一暖,道:“长者有事,弟子服其劳,此等小事,何用又劳我师父,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你了。”
绿袍沧浪哈哈笑道:“小姑娘口气比力气大!”
于承珠得意之余,脱口而出,说话未经大脑,却好像是自然流露。
可是话一出口,她忍不住后悔,怎么说这种话。
绿袍沧浪的能耐和师父张丹枫差不多,如果她可以挑战绿袍沧浪,岂不是证明她都可以胜过师父了?
虽然张丹枫希望看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弟子超尘脱俗,能超越他是最好。
可于承珠还没想过要去逾越师尊。
对她而言,那可是冒犯。
顿时于承珠心惊不已,偷眼观窥师父的神情。
只见张丹枫神情如常,笑容不改,看来也是嘉许的。
于承珠的胆量顿时壮了不少,道:“大明都建立多时了,你还要颠覆王朝,让生灵涂炭,这又何必呢?”
绿袍沧浪哈哈大笑,道:“朱元璋难道是传承的吗?他不也是妙手偶得,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于承珠道:“当年的征战,你们是输的,愿赌服输!”
绿袍沧浪道:“那还有什么志气?张丹枫不肖,你也一样不肖!”
于承珠被刺得心头发烫,怒道:“你这样三不罢四不休,还要连累多少无辜!”
她想到吕择和潘芳,这两人何其可爱,她是对他们难舍难分,可他们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宿命,那是无法改变的。
假如绿袍沧浪再要折腾,像这样的孩子,岂不是更多?这又何忍呢?
只是,她心里又有一个想法产生,一个声音告诉她,假如,可以颠覆的话,岂不是改变了吕择和潘芳的命运了吗?他们就不需要继续受苦受屈辱了。
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非常诱惑。
于承珠全身都在发颤,要用多大的气力,才可以克制这份诱惑呢。
现在的于承珠心头两个想法在拉扯,一个想法是,减少吕择和潘芳的存在,假如当初他们的祖先不去选择参与纷争,那么他们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呢?
另一个想法是,懦弱!那时候叫他们怎么选择?选择并没有错,不能因为现在的局势就否定当初的无奈,既然局势是由人创造,由人改变的,为什么你不去创造,不去改变,建立属于你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