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暗想:“别看他没读过书,可他对人事物有一份本能地直觉,他算是活得很真实。”
也许因为不作假,反而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施无求道:“桐木姥是自己作死没错,我也就觉得你发那么大的火,用那么大的力气不值得,可也觉得她就该死,还是死有余辜呢!”
听到施无求的赞同,于承珠不禁露出笑容,不可否认,年龄上去了,她也越来越需要有人认可和赞同,这也是她的脆弱,同时更是她杀桐木姥的底层原因,谁叫桐木姥怎么让她难受,就怎么来呢?
而且施无求的赞同,让于承珠感觉到,她杀桐木姥,不是因为桐木姥让她难受,而是桐木姥反着人性,让别人尤其是弱难受,她是维护正义,替弱者出头。
施无求道:“可你明明喜欢人家,却压抑着不,这也是在作死,也是违反人性的。”
于承珠都快笑出来了,道:“如果是在大家年轻时,彼此都没有负担,你这样是对的。”
施无求听到赞扬,也不禁洋洋自得。
于承珠道:“可现在大家都有家庭,都有责任,何况,他还是我的师父,那怎么可以冒犯呢?”
施无求道:“你喜欢他,又怎么会是冒犯呢?”
他不理解,也不服气,怎么明明是对的,可是情形不同,就不适用了。
他还不知道,道理是根据环境来的,确实是一种环境适应一个道理,环境不同,道理不是不对,而是不适用了。
于承珠道:“你久居海岛,不知外面的地,你会这样问,也不奇怪。”
她也觉得施无求出发点是为了她好,对他也就不禁循循善诱起来,顿了一顿,于承珠继续道:“只是一个人成家是他长大成熟的标志,他需要承担家庭的责任,这也是他立足社会的根本,如果连家庭责任都无法承担,那么他很难成为有用之才。”
施无求奇道:“家庭又怎么了?”
见他还是不懂,于承珠接着道:“家人含辛茹苦的把我们拉扯大,跟我们至关亲近,如果连家人都无法去用心尽责,他怎么可能真正去爱社会上的外人呢?怎么可能真正去尽责呢?”
施无求道:“责任和爱又有什么关系?”
于承珠道:“责任源于爱心,爱心越大,就越愿意尽责,它不仅是责任的起源,还可以起到平衡作用。”
施无求默然,于承珠见他不话了,她就继续解释道:“而人伦是社会的纲常,一旦被破坏了,那是会引起失控状态,会遭来败乱和不幸的。”
施无求道:“没那么严重吧!”
于承珠道:“大家都不把纲常当一回事,都仗着能耐为所欲为,岂不是每都乱成一团,哪有秩序可言?”
施无求沉默半晌,道:“你得有理!”
于承珠道:“所以我不可以离经叛道,破坏伦常。”
施无求道:“难怪你会那么恨,会用那么大的力了,因为照你这么,她是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