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珠不觉怔住,施无求道:“你跟我娘很像!”
他语出真诚,于承珠却羞不可抑,几乎要举手就打,施无求则呆呆地望着她,道:“每次我不听话,或者调皮捣蛋时,我娘就是这样的!”
着又不禁怔怔出泪,于承珠把手放下,暗道:“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她“啐”了一口,道:“我有那么老吗?”
然后她想掏出手绢来擦拭,又不禁嗔道:“都被你叫老了。”
她掏了半,发现竟然没有手绢,于承珠心道:“是刚才打斗时不心弄掉了?还是出门时压根儿就忘了带?”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最近好像精力不济,身子不是懒洋洋的,就是会犯困,也许忘记了带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于承珠正要举袖擦拭,施无求忽然递上丝帕,他倒是懂得她,于承珠顺手接过,可忽然想到这是刚才他擦脸上泥尘的,一来男女授受不亲,二来,那该有多脏呀!
于承珠正要把丝帕还给施无求,可瞥眼见丝帕上绣着一只喜鹊,登在梅花枝头,它的头还昂起,一副生机勃勃,趣味盎然的样子。
于承珠识得这幅图叫做“喜上眉梢”,喜鹊代表喜事,梅枝暗喻着眉梢,这幅画既美观又有好的寓意,看了让人心生欢喜。
连本来觉得不妥的于承珠,看了这幅图案,都不禁心弦一动,暗道:“喜上眉梢,那是好意头,看来这次取药成功有望。”
于承珠本来心事重重,眼下不觉露出了微笑。
施无求道:“给你是让你用的,不是给你看的,你倒好,光顾着看了,这还不,还越看越来劲了,在这里发呆了!真是不明白!”
于承珠心道:“倒把他疏忽了。”
她不禁一笑,正要话,忽然感觉拿在手里的丝帕,丝质细腻,绣法可正是苏绣,适才想到的问题,顿时浮上心头。
于承珠问道:“这丝帕你是从哪儿来的?”
施无求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于承珠正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应付他,就听施无求道:“你用不用?不用的话就还给我!”
听他这么一,于承珠心里有了主意,道:“这么精致的东西肯定不是你的!”
施无求争道:“怎么不是我的!”
毕他伸手要来抢,可于承珠的手脚比他快多了,把丝帕藏到身后,施无求抢了几次,可他一点微末不技艺,哪里能和学过“穿花绕树”轻功的于承珠相比?
于承珠几个转身,都没怎么施展轻功,施无求几次都要跌在地上了,他索性坐在地上,耍赖道:“你欺负我,我不来了!”
于承珠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师父是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你算什么呀!哭倒是能哭,只是……”
她也是看到了施无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禁想起师父张丹枫来,只是施无求哪里能和师父相比呀,她一半是不下去了,一半是觉得奇怪。
于承珠心道:“怎么好端赌,我会把他和师父联系在一起呢?他们可根本不像呀!”
施无求不服气道:“我是亦狂亦纯真赤子,能哭能喝绝俗尘!”
他是想到什么就什么,而且那一对联句实在太美,要他不注意都难,使他忍不住照搬,只是做出来之后,连他自己也发现那是不伦不类,一时傻了眼。
于承珠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