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寒薄唇一顿。
老婆询问他的性生活干什么?
「……忘了。」
老婆好像是很在意他有没有碰过别人,他要是真告诉她,岂不是膈应?
席允笙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那祁越的生日,的确是三月底吗?」
她三年前曾参加过祁越的生日宴。
所以日期还记得。
可她的乐乐,出生的。
男人微抿薄唇,「……应该吧。」
席允笙没再多问。
她心底有一个惊天动地的想法在缓慢形成。
可是她不敢确定!
祁越……会是她的乐乐吗?
从前她从未朝这个方面想过。
一是这孩子眉眼间像极了陆瑾寒,并不与她相似,若强行说像,也是近年,他眉眼间有那么一丝丝毫厘之像。
二是陆家若真的知道这件事,会允许那个声名狼藉的顾燕笙生下陆家子孙吗?
陆家不会。
陆瑾寒更不会!
若是他知晓。
依着他对她的恨,他甚至可能冲进监狱,做掉这个孩子!
这时——
沉睡的小男孩忽然动了一下。
他小脸轻皱,眼眶轻阖,像是要醒了,
席允笙轻柔着嗓音唤他的名字,「祁越……」
小男孩睁开了眼睛。
在看见她的那一秒,那双眼眸亮了一瞬,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暗淡下来,最后眼底的那一抹光消失,逐渐死寂。
席允笙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想伸手去触摸小家伙的脸。
小家伙侧过脸避开。
席允笙的手,蓦地僵住。
一种如同凌迟的滋味,从她的心尖上蔓延开。
陆瑾寒眉稍轻蹙了一下。
「我先出去一下。」
男人说完,便转身出门。
病房内安静下来。
席允笙缓了缓,坐到床边,想去触碰小祁越的胳膊,小祁越似是察觉她的举动,转过身,漠然的背对她。
席允笙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手足无措。
「祁越……对不起。」
她嗓音压低,出了声,「都是我的错,我那天没有信守承诺,但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小家伙没动。
席允笙掐紧指尖,「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是带你去玩,还是给你买好吃的,或者……你不是很喜欢去游乐园吗?这周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小祁越依然背着她,丝毫未动。
他的小手紧紧攥着床单,眼眶逐渐晕染上红色,眼底蓄满泪水,一滴滴的从右眼滚落至左眼。
他的小嘴紧紧抿着,一声不吭。
席允笙看不见他的表情。
却心里钝痛的厉害。
祁越不理她。
让她心里犹如刀割。
「宝贝……」她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丝的颤抖:「我真的错了,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
空气中很静。
静到席允笙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
床上的小男孩嘶哑着开了口,「……我不是你的宝贝。」
席允笙愣住。
「我不怪你,你没有错。」小祁越的枕头已经湿了,但是语调却沉稳,咬字也清晰:「因为你的宝贝,是乐乐。」
「……不是我。」
席允笙心脏处蓦地被一只大手攥紧,揉捏,撕扯,她急于解释,「不是这样的,祁越在我心里,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是你找不到乐乐的时候,聊以***的替代品对么?」
小祁越猛不丁吐出的话,让席允笙神色僵住。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阿姨,你走吧。」
他唤了她「阿姨。」
席允笙周身一冷。
小男孩接着道:「非亲非故,阿姨不必再来看我了,这场有妈妈的梦……已经醒了。」
席允笙颤着声轻喃,「祁越……」
小家伙没再说话,微微用力的阖上眼睛。
席允笙的指尖被掐出了血,她唇畔轻颤着,只觉得周围空气稀薄,而她也在这一刻失了声。
一股快要失去他的感觉,无比强烈。..
「祁越,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乐乐的替代品,从来都没有……」
可是小家伙已经不再听她的解释。
半晌。
席允笙轻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下午再过来看你。」
她说完这句话。
转身就要出门。
这时——
半掩着的门外,忽然传来林恒匆忙急促的声音:「boss,纪医生刚才传来消息,老爷子醒了!」
陆瑾寒脸色倏地一变,转过身,大步朝着那边的病房走去!
小祁越也挣扎着要起身。
席允笙知道他心急,走到床边,扶着他起床,「你还虚弱,我扶你去。」
小祁越下床的时候,轻轻拂开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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