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族选择在这,其实就是把千尸镇当成自己的家了。这面镜子可能是清末年代,居住在千尸镇的高人留下的,而且还很可能是特意留在气眼的所在地。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爆发了一场瘟疫,才让镇子毁于一旦。
我三下五除二的扒开破烂柜子,一面铜镜安安稳稳的躺在里面。只不过铜镜的正面被人封了一层火漆,青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张无忍黑着脸说,咱们只要一拿走这面镜子,就等于是破了这里的风水,到时候尸族肯定会瞬间惊醒,咱们八成就得死在这。奶奶的,两个外国佬估计是看准了我们无法带走铜镜,才给咱们出了这道难题。
老何,这下咱们估计要栽!
眼看太阳已经隐没在了高山后面,虽然还没有完全天黑,但是巍峨的阴影已经将千尸镇覆盖了起来。周围的七色旗不断的发出猎猎的声响,似乎是在提醒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张无忍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说,老何,怎么办?
我说,你看看前面就知道咱们该怎么办了。
张无忍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坚决起来,他说,该死!老何,拼命吧!
本以为天黑之后尸族才会恢复活动,现在才黄昏时分,也算不上天黑。可我们没想到的是,远处那座大山遮挡了阳光,尸族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最起码我已经看到几个尸体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他们拖拉着脚步,就像是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开始缓慢的四下张望。
张无忍一脚踢碎破箱子,劈手就拿起了被火漆封住的铜镜。铜镜一被他拿到手,七色旗的旗帜刷的一下就静止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我们俩有点狠不适应,但是我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抽身就走。
尸族刚苏醒的时候其实就跟人刚睡醒的时候一样,浑浑噩噩,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状况。我们俩挑着尸体少的地方极速前进,但是才走了三四十米,外面的尸体就越来越多。
它们走街串巷一样来来往往,看到我俩狂奔而出的时候,很快就歪过了脑袋,一双惨白的死人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俩。
我和张无忍抓紧了手里的东西准备拼命,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外来人,既然来了,何必这样急匆匆的走呢?
十几个尸族从左右分开,然后一个长着头发的老人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同样破破烂烂,手里还拄着一根腐烂的只剩下半截的拐杖。最主要的是,他的双眼还闪烁着绿油油的鬼火,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和张无忍大吃一惊。
我问老张,尸族也会说话?
张无忍说,大部分尸族其实是不会说话的,因为尸体外表虽然完好,但是发声器官早已经烂了。只有少数尸体声带完好,如果附身的阴兵或者百鬼具有智慧,能说话并不稀奇。
的确,能说话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说出来的话还有条有理。
那老头眼睛冒着绿火,嘴里却阴森森的说,尸族跟外界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驱魔人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张无忍昂然说,人死之后,尘归尘,土归土,你们这群孤魂野鬼窃据别人身体,借助生气流转使其死而不腐,还好意思说跟外界井水不犯河水?
又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外面冒出来,这个声音竟然是个女子声音,她说,干你鸟事?
张无忍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密宗铁棍,说,大路不平有人踩,驱魔人干的就是这种事情。念在你们并没有出去作祟,乖乖的留下尸体,各自散开,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在旁边急的直跳脚,小声说,我的祖宗啊,它们也是有智慧的,咱们就不能好说好商量吗?这是哪里?千尸镇啊!能动的尸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咱俩就两个人,真打起来吃亏啊!
张无忍小声说,你知道个屁!咱们拿走了铜镜,跟对方已经撕破脸了。换句话说,要是有一个厉鬼跑去石家庄,把你的房子给拆了,你怎么办?
我说,我会把它屎给打出来!
张无忍说,那不就结了?现在咱俩不能软弱,一软,绝对会被撕成碎片。
他分析的合情合理,我顿时明白了该怎么做。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一颗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老张之前就说过,干这一行其实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遇到厉害点的孤魂野鬼,僵尸精怪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运气好,就功成名,积攒功德全身而退,运气不好,那就只好一命呜呼了。
张无忍把封了火漆的铜镜放在背包里,然后将紫火红绳缠在了左手上,右手则拎着密宗铁棍,脚下不丁不八,随时都能拼命。
尸族说起来神奇,其实就是孤魂野鬼占据尸体苟延残喘,这种东西也就仗着数量多而已,而且我们手里的家伙厉害,真要打起来,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不可能。
周围的尸族已经越来越多,一些断胳膊少腿的,瞎眼睛歪脖子的劣等尸族全都退了下去,现在拦在我们面前的则是一些相对身体强壮,身上还带着黑气的尸族。
黑气代表怨气,身上冒着黑气的尸族,在附身之前,都曾经是杀过人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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