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英明!
分王子弟,殆遍天下,不任以事而厚予之禄、趣欲使瓜瓞绵延,蕃昌鸿茂,竭天下之力,不足以赡哉,”
一直站在林逸身后的宇伯须突然高声道,“待夫问而后辨,推而后通,则必有烦阻之患、留滞之虞。
若图之于早,定之于素,则一日之间,官号法制,一新于上,而彝伦庶政,叙行于下,内外远近,虽易视改听,而持循安习,无异于常。”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宇将军,你可是武将。”
这么一长串话,他根本没听懂。
但是联系前后文和他的语气,林逸大概能猜出来,这是恭维自己的话。
马进突然高声道,“启禀王爷,宇将军乃进士出身。”
“原来如此。”
林逸叹气,这年头进士就这么不值钱吗?
他身边随便找一个人都是进士!
娘的,想找一个三甲都难!
陈敬之见马进说话,便不自觉的再次退后一步。
只听马进接着道,“王爷,老臣以为,太祖即议定著律令,损益更改,不计遍数。
经今百年,始得成就,擅改恐有大不敬之嫌。”
“马进,你是聪明人,非要跟本王唱反调,显示你的与众不同吗?”
林逸瞪了他一眼道,“哼,你们不是经常说什么‘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怎么到真正为老百姓做实事的时候,一个个就畏手畏脚了?
这大梁国养了这么多的蛀虫,你觉得好吗?”
对于这些老顽固,有时候他真的有踹死他们的想法。
但是,真弄死他们了,就真的无人可用了。
“王爷......”
马进脸面涨红。
他乃少保兼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朝中重臣。
无论是笑里藏刀、噬不见齿的太子,还是独断专行、佛口蛇心的德隆皇帝,都不会这么和他说话!
毕竟,皇帝也懂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得给他一点脸面啊!
像和王爷这么说话的,就是昏君的征兆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悲从中来。
再另投门户,还来得及吗?
从德隆皇帝投靠到太子,再从太子投向和王爷,他马上就要被人称三姓家奴了!
再转向别人,他一世英名还能保得住吗?
“行了,别解释了,”
林逸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就按照本王说的这么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以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罪必议,小罪必赦的八议,全部取消。
想要特权?
本王可不惯着他们。”
这种制度使得权贵在犯法以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说白了就是特权法,真正的刑不上大夫。
作为社会最上层的贵族和官僚,他们可以肆意的为非作歹。
一个稳定和谐的社会,可以有三六九等人,有坐轿子的,有抬轿子的,有吃香喝辣的,有喝西北风的,但是不能分贵贱。
谁的命都是命。
“王爷三思.......”
所有人为之惊悚!
这可不止涉及勋贵,还涉及到他们这些朝中大臣和家人!
这么玩,他们以后还怎么搞?
要不要活了!
“反对无效,”
林逸毫不犹豫的道,“当然,你们谁表现好了,本王可以请旨特赦。”
他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特权。
他自己必须是要有的。
比如特赦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