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谭飞抬起头,冲着巷口里转过来的马车道,“胡神医,你老可快点。”
“来了,来了,这安康城越繁华,塞车就越严重。”
车厢里的人猛地掀开帘子,不等马车停稳,就拎着一个医药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正是胡士录,落地后没有与谭飞和雷开山寒暄,直接冲进了马房大院里。
雷开山和谭飞、桑安等人紧随其后。
二丫头和邱林在一间紧闭的厢房门口来回徘徊,胡士录见如此,正要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洪应道,“胡士录,进来吧。”
胡士录赶忙推门而入,进到里间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头发散乱,形容枯槁的女人。
洪应盘坐在床上,等胡士录到近前,便从床上下来,对着胡士录道,“什么病我是不得而知,只用真气替她续了口气,剩下怎么治,用什么药,你尽管施为,再难的药材,咱家也给你找过来。”
谭飞、雷开山等垂立在旁边,看着胡士录在那把脉,然后不停的诊视女人的耳鼻喉,嘴巴,半晌之后,长舒一口气道,“回禀总管,这是肺炎,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就拖成重症了。
总管放心,有你老的真气护体,只要再吃上在下的几服药,不敢说痊愈,起码性命无忧。
只是.....”
洪应皱眉道,“你尽管说。”
“是,”
胡士录犹豫了一下道,“在下初步怀疑其肚子里有积水,需要用在肚皮上开个孔,用细空竹把肚子里的积水抽干净,如此才能治本。
可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以为还是请我那徒儿陈喜莲过来为好。”
如果是别人家的女子,他压根就不会有这么多考虑,残花败絮,他稀罕看,稀罕摸?
要是聒噪的厉害,他肯定转身走人,压根就不会治。
但是,这可是总管的亲姐姐!
还是要考虑一下影响。
“不用了,”
洪应摇头道,“你直接做手术吧。”
“是。”
胡士录不敢再有二话。
洪应点点头,在众人目瞪口,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朝着胡士录拱手道,“有劳了。”
胡士录受宠若惊道,“总管客气了,在下不敢不尽全力。”
洪应身为和王府的大总管,军中名义上的大教头,什么时候这么客气和他说过话?
对于自己这个郎中,向来是不假以颜色的。
如今这么客气,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可见这女子在总管心里的地位!
只要把这女子救治妥当了,以后自己在这安康城还不得横着走?
想到这里,他愈发兴奋了!
洪应道,“如此便拜托了。”
“在下这就去配药,总管少待。”
胡士录不再多言,直接出了屋子,由着桑安引路往厨房去熬药。
洪应看了一旁战战兢兢地邱林,又看了一眼对着姐姐一脸关切的二丫头柔声道,“二丫头,你与舅舅说实话,你们怎么会落到连饭都不饱的地步?”
他在和王爷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虽然没学过多少所谓的科学,但是听得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对营养不良这个词的意思也是知道的。
说白了,就是吃不饱,营养不够。
用和王爷的话来说:人吃不饱,吃不好是没有力气抵御疾病的。
和王爷曾经痛心疾首的:这大梁国的儿童死亡率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