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白荷不解。
白茶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大姐,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少爷重新拾起生活的希望,那就是你——”
这些年来,萧占对白茶倾诉的所有心事都被白茶说与白荷听。
从孤儿院里那个被欺负的孩子,得了一颗漂亮姐姐给的棒棒糖,一直到多年后的重逢,她已为他人妻,而他只能将一腔爱恋埋藏。
他常常在自己的情感里左右摇摆,是要爱要抢,还是隐忍守护?
不能守护她的人,还可以守护她的梦想吧。
他只有让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为她的梦想保驾护航。
她要让她在一世风雨后迎来绽放的舞台,他要让她做一个梦想成真幸福美满的人。
而他,无数的伤口只能找自己的小助理舔舐,只因为这个小助理是她的亲妹妹。
他与她说话,每日看着她,便仿佛每日与她在一起一般。
他说他从来不知道他这样一个高傲、目空一切的人,也可以爱得如此卑微。
“他不是卑微是伟大,”白茶又哭又笑,对白荷说道,“少爷不会杀人,他一定有苦衷,一定有误会,他不能就这样白白死掉,姐姐,你该帮帮他,你要稳住他的信念,只有他想活了,他的案子才有转机。”
白荷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想起萧占这些年为她做的种种。
她不是死人,她知道他对她的情深义重。
都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她的才华够得上一匹千里马吗?
即便勉强够得上,也欠缺发现她的千里马。
萧占自觉地做了这个伯乐,为她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做了他最大的努力。
不论别的,但论这份知遇之恩。
不管这份知遇之恩还掺杂多少萧占的私人情感,对于白荷来说,她都责无旁贷。
姚律师再次来到看守所,给萧占带了一封信,是白荷的亲笔信。
萧占看着信纸上娟秀的字迹,面上的寒冰渐渐消融了,信纸的结尾还画了一支棒棒糖。
“我想等你出来,听你亲口跟我说你和我的故事……我还想等你出来,亲手给你剥很多很多的棒棒糖……你一定要出来,如果你出不来了,我的梦想怎么办呢?”
萧占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除了演戏,他在生活里是一个不会哭的人。
但是,那女人柔软的笔触触到了他的内心,令他对她的情感又一下决堤了。
“萧先生,白小姐和覃先生已经奔赴泰国了——”姚律师说道。
萧占一颤。
姚律师继续说:“大家都在为你努力,所以萧先生,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
萧占低下头,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当时的情景——
通差拿着刀刺过来,他躲开了,诗琳小姐冲了上去。尔后他也冲了上去,一会儿是他与通差搏斗,一会儿是通差与诗琳小姐纠缠,一会儿又是他与通差纠缠——
那把刀始终在通差手上,尽管他一直想要抢过来,并重重刺进通差的胸膛,那害死常苏的凶手全程都在耻笑他,激怒他,但最终他倒在地上,那把刀插进了他的胸膛,而握着那把刀的人变成了诗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