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旺业摇摇头:“不不不,事实证明,好多人没有搭把手。当然也这不能就说世人冷默,而是年初同样的事让人心寒,人们不敢随便搭把手。”
李光磊深有同感,其实事后他也有这样的担心,所好的是,自己是幸运的。
“我那天去展厅,不是去看展览,而是特意去看你的。”说到这里,邢旺业神秘一笑,“光磊,你再好好看看,到底见没见过我?”
特意?见过?李光磊脑中问号连连,再次仔细观察对方。像,很像,鼻子像那个郝大*爷,眼,又和谁相像呢?
“我觉得您和郝大*爷有点像,可您俩一个姓邢,一个姓郝……”话到半截,李光磊又疑惑了。
“像就对了,那是我父亲,我随母姓。”邢旺业给出答案,又讲说起了详情,“我父亲平时住在省城,和我一栋别墅,在我外出时,会有专人陪着他。可老爷子总觉得受限制,年轻时又做过侦察兵,经常以各种理由摆脱随从,偷偷溜走,那天就是这样。平时我父亲身体确实不错,又有各种通讯跟踪设备,可没想到的是,那天他独自过马路时就摔倒了。
当时多亏你及时扶起,又联系救护车辆,跟着送到医院,否则真就出大事了。随后我们赶到医院,先忙着救治老爷子,等到我父亲病情稳定,才开始寻找恩人。用了好几种方法,最后才知道恩人在展厅,我就急忙赶去了。本来想着当场感谢,又觉得你既然能做好事不留名,肯定不图虚名,就没有当场表示。”
明白了,明白了,人家这是报恩。李光磊既感动,也无形中徒增一种压力:“原来是这样。邢董,我那真是举手之劳,你就这么支持……”
邢旺业挥手打断:“光磊,之所以当时不说透,之所以现在单独来讲,就是不想让你增加无谓的压力。不可否认,如果不是你在于翰林镇,我们可能不会去看项目。但在洽谈过程中,我们可是完全尊崇谈判规则,并没有一丝照顾,请你千万不要背包袱。”
可能吗?尽管对方如此讲说,但李光磊清楚,人情绝对占了很重要的成分。
“你发现没,任予诚的眼睛很像我。”停了一下,邢旺业又说,“他是我儿子,他母亲姓任。”
听闻此话,李光磊又是一惊。
邢旺业伸出手去,轻轻拍着对方肩头:“光磊,不要想那么多,更不要有负担,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对,合作愉快!”李光磊重重点头。
正这时,县委副书记、政府县长郑予民到了,与邢旺业举行亲切交谈。
趁着县长等领导到场之际,李光磊以“看会场”为名,出了屋子。
二十分钟呀,才出来。杨得力等人既羡慕,也惊讶,更狐疑,想着法的套李光磊的话,但却什么也没探听出来,不觉更为疑惑。
瞅准机会,苗玲玲瞅瞅四外无人,来在李光磊近前,低声询问:“镇长,你和邢董以前不会不认识吧?”
“不认识。”回过之后,李光磊补充道,“邢董是郝大*爷的儿子,就是我扶起的老人。”
“哦。”苗玲玲点点头,“原来如此。”
李光磊神秘一笑,又给出一条信息:“任予诚是邢董的儿子。”
“啊?哦。”苗玲玲一副不可思异神情,随即又疑惑起来,“一个姓郝,一个姓邢,一个姓任,他们……”
“他们都是亲父子、亲爷孙。”李光磊说过,迈步走去。
略一思忖,叨咕了一句“善因结善果”,苗玲玲快步追上。
因为邢董事长亲自到来,县政府调整了出席领导,原定主管副县长出席,这次县长、常务全部到场。
上午十点钟,签约仪式正式开始。
在主持、致辞、讲话一通程序结束后,在县长、邢董和一众领导见证下,在众多或羡慕或祝愿或憎恨的目光注视中,李光磊代表于翰林镇政府,在合作合同上签下了大名。至于正式签字时间是否就是十点五十八分,人们不去深究,大家都乐意相信这个时辰,乐意讨个吉祥彩头。
可就在这和谐的气氛中,那几道仇恨的目光是那样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