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方翠苹也来了。
人们都跟着着急,但也只能等着抢救情况,除此再无良方。
人影一闪,两名警察匆匆赶来,其中一人正是刚刚调任刑警队长的熊有福。
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熊有福直接来在苗玲玲面前:“苗镇长,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苗玲玲扶着墙壁站起来,跟着熊有福二人去了不远处一间空屋子。
在屋子里坐下,熊有福先说了话:“根据你的报警信息,刑警队和辖区派出所已经出警,正在现场排查情况。不过事发地段没有监控录像,暂时也没有找到物证和人证,你要尽量详细提供一些信息。先来说一下事发经过。”
“好吧。这三天我都在县政府宾馆培训,今天是最后一天,李局长给上的最后一堂课。培训结束后,我……”苗玲玲断断续续讲说了整个过程。当然其中有些细节还是略掉了,实在不便讲说,对案情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熊有福又问:“好好想想,到底是几个人,他们都有什么特征?”
想了想,苗玲玲还是摇了摇头:“当时他们下手的时候,我在李局长前面,背对着他,没有看到。加上喝得也有些迷糊,好像只听到李局长闷*哼了一声,接着我就被他带倒了。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就仰面倒在地上,当时脑子一片混乱,只看见有三四个脑袋正盯着我们。他们都戴着同样的黑色大檐帽子,帽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眼睛,大口罩又遮住了脸颊、鼻子和下巴。”
“他们说了什么,口音有什么特点?”熊有福追问道。
迟疑了一下,苗玲玲说:“现在想想,好像在李局长被打闷棍之前,那几个人说过什么‘女朋友’之类,但不确定说没说,也不确定和这事有无关系。等着后来倒是他们骂了一些什么话,只是他们都戴着口罩,声音发闷,我又神经紧张,没记住什么内容。”
“再好好想想。”熊有福启发着。
静了好大一会儿,苗玲玲才说:“好像有一个人是本地口音,剩下的没一点印象。还有,当时情况紧急,我假装说铁局长要到那里,第二次说起时,他们就吓跑了。”
熊有福“哦”了一声,提出新问题:“受害者伤在什么部位?”
苗玲玲抬手比划着:“右边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痕迹,有一寸宽,颜色很深,左边腮旁也有红痕,颜色较轻,也较窄。对了,那几人手里都提着一条棒子,当时看着黑乎乎的,也不清楚是什么材质。”
略一沉吟,熊有福又问:“你俩在那里吃饭的信息,还有什么人知道?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或事吗?”
苗玲玲先是摇摇头,然后又说:“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在宾馆客房,当时屋里就我自己,我也没和别人提起。至于是不是有人听到,或是他和什么人讲过,就不清楚了。”
又问了几个问题,让苗玲玲签字确认后,熊有福二人离去了,苗玲玲又来到急救室外。
此时,急救室的灯光依旧亮着,人们要么急得团团转,要么就眼睁睁的盯着那个屋门。
光磊,醒来吧,你可不要吓我,我经不起吓呀。你要是有个什么差错,我是万罪难赎其身了,都怪我,非要和你一起吃饭,非要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如果在城里,如果好打车的地方,也指定没这些事了。光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只要你醒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你快醒来吧。苗玲玲心中一遍遍呼喊着,也感觉一阵阵的刺痛。
就在众多目光关注下,“刷”的一下,门头上灯光熄灭了。
人们先是一楞,随即全都涌到门前。
屋门轻声而开,副院长走了出来。
“院长,怎么样?”
“李局长没事吧?”
人们七嘴八舌的问着。
副院长直接问:“谁是家属?”
人们下意识的退后半步,闪出了苗玲玲。
苗玲玲略一迟疑,上前说道:“这里没有家属。我是他以前同事,今天我俩一起吃饭,从菜馆出来时他受的伤。”
副院长“哦”了一声:“刚才我们对伤者进行了检查,目前没发现头部或脖项有出*血部位,也没发现有创伤。从伤痕来看,应该是钝器突然击打致伤,很像是那种橡胶棒打的。刚开始的时候,病人血压不稳,心率过速,现在各项指标已经趋于正常、平稳。从他这个状态看,如果没有其它伤病的话,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太好了。”人们全都面露喜色。
苗玲玲赶忙又追问:“院长,李局长这是彻底脱离危险了吗?”
副院长点点头:“应该是的。”
苗玲玲没再说话,但眼圈又迅速红了,两串泪珠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