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上个月才带着从京城出发的两万大军经过温州路境内,正是在这里接到了福州的高级文书,没想到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却又要重新回到温州路,更让他郁闷的是这一路上连宋军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看到。
“传令下去,拔营出发,准备赶往温州。”尽管心中再郁闷,可是事情还是得办的,现在浙江行省的兵力大多集中在临安府一带,以防备宋军的再次来袭,距离温州路有些远,恐怕是万万来不及赶到的,再说了如果临安府空了,那么宋军难道不会乘虚而入,再次光复大宋行在,相较于温州,还是临安府的意义更加重大,所以他们即使得到了温州路传来的球员消息,恐怕也不敢轻易出兵吧?
“元帅,若是宋军打到那里我等就追到那里,这恐怕不是办法啊?”伯颜的幕僚忍不住开口相劝了,从福州到福宁州,再从平阳州到温州,旬月之间转战数地,伯颜手下的两个万人队早已疲惫不堪,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他们迟早会被宋军拖垮。
“我身负平宋重任,若是听闻宋军攻打城池而置之不理,陛下那里怕是说不过去。”伯颜何尝不知道此中弊端,但是既然担上了这项任务,许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陛下的旨意是让您率军收复泉州、漳州,可没说要您抵御宋国水师啊?”幕僚乃是大宋投降过来的读书人,最擅长这种抠字眼的功夫,“若说福州城中有随军南下的兵力,不得不为其解围,那么平阳州和温州路可是浙江行省的辖地,与您这次任务毫无瓜葛,纵使被攻破也是浙江行省的责任,您如今帮他们解了平阳州之围,已经是情至意尽,又何必再纠缠到温州路的麻烦中去呢?要是到了温州路,宋国水师又北上赶往台州路,您又该如何处置?总不能再次率军北上吧?若是如此恐怕用不了几个月你就又回到大都城了。”
要是温州路、平阳州再次传来消息她可以不管,可福州城却是玩玩不容有失,于是伯颜只好带着怨声载道的士兵们再次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当然和上次一样,这一次他们在福州城下依旧没有抓到哪怕是一个宋国士兵。
经过这一个月来的折腾,立刻对泉州、漳州展开攻击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伯颜只好领兵在福州暂时休整,等士兵和战马重新恢复之后再南下泉州,士兵们到还好说些,有个三五天的功夫就会恢复精力,可战马却远比人妖娇贵,纵使一人双马在过去那段行军之中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可以长途奔袭的状态。
伯颜派出的使者日夜兼程、一路换马赶到大都城,将他的奏章送到忽必烈跟前,忽必烈对此也大为头疼,蒙古人乃是马上的好汉子,却不擅长水战,而现在水手、船只都要重新征召、制造,阿合马和范文虎起码到后年才能练出一支水师来,于是乎如何应对从海上而来的攻击就成了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
“陛下,如今唯有抽调北方的兵力南下守住江浙一带的重要郡县,以伯颜元帅的奏章中所说,宋军遇到重兵防守的城池都不敢贸然攻击,所以只要我等做好准备,那么自可报出沿海州县的平安。”陈岩出列奏道,“只要熬过一两年的功夫,等水师一成,宋国的水师就不足为虑了,到时候大可渡海直接攻打流求逼迫对方决战。”
经过一番讨论,陈岩提出的建议得到了忽必烈的认同,于是乎北方的元军从中书省辖地一批批地南下,来到江淮行省境内各沿海重要州县严加驻守,这一手似乎的确起了作用,宋军水师多次刚刚逼近海岸,看到城头防备森严就不得不退去了,忽必烈因此稍微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