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生活，如果是枭雄曹操，他肯定宁愿死。

“主公，臣认为，章羽的话是可信的，他失信过，但除了失信给董卓跟张让，他就没有再失信过谁，但如今我们恐怕也要不到太多的价码。”

“若是让他们自己招募流民出海，这普天之下，大体都已经安定下来，我们甚至连百姓、士卒都难以招募到，唯有降低其他价码，散尽所有财富，才能成行。”程昱给曹操分析了一下困难。

“朕这一生没对谁低过头，朕也受不了投降章羽，朕会在投降之前，率兵跟章羽决战，这是徒增杀戮，但朕只有用这种方式结束才能甘心。”

听了曹操的话，程昱明白过来，这曹操已经有了死志，不会改变主意。

程昱叹了口气说道：“唉，主公，你我君臣一场，相伴多年，若是大公子选择投降，我就跟随大公子出海。”

出海，在曹操看来，比死还难受。

远离故土，死都要葬在海外。

对于他们是非常难受的。

曹操都有这样的死志了，作为跟随曹操多年的程昱能选择的不多。

或是跟曹操一起死，或者留下来继续帮助曹昂。

除了两种，他没有太多的选择。

曹操没有说什么，这个时代的规矩就是这样。

君君臣臣，君辱臣死，何况君都要死了。

曹操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的选择不是帮曹昂选择，而是选择自己去死。

“去给章羽传个话，两日之后，吾带三万兵马出城与之决战，希望他能亲自率兵，而第三天，就交给昂儿他们了。”曹操说道。

曹操没有替他们选择，其他到了这个时候，不管什么选择都是正确的。

程昱跪了下来，拜了两拜，躬身退出。

程昱的背影有些凄凉，他也老了。

当初荀彧算是第一谋士，但是他忠于汉室，最后亲自到了章羽控制的地盘，慢慢的改变了想法，为章羽出力。

而受曹昂所器重的荀攸因为被陷害，被迫离开，甚至被半软禁起来，此时却逃过了这一劫。

剩下的曹操忠臣，他们其实最为难办。

如程昱一般，只有两种选择，连投降章羽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曹昂没有出海，而选择投降章羽，让章羽处置，那么他们还能投降，但是旧主还在，旧主被迫出海，在这个最为困难的时候，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他们不能离开旧主。

程昱走了，背影萧瑟。

曹操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此刻，曹操就是一个老人。

章羽收到消息，明白了曹操的想法。

章羽对郭嘉说道：“曹操，面对绝境也不低头，朕明日就亲自去杀了他，并且给他风光大葬了。”

这是对一个斗士的礼赞，如果是刘备，章羽直接拉到乱葬岗算了。

三天的时间，曹操选择提前一天结束。

当天早上，曹昂才知道，曹操秘密调动了三万兵马，并不是什么精锐。

大街上，曹昂跪在街上。

“父皇，您不能去，让儿臣去。”在大街上，曹昂咆哮而出，然后趴在地上。

曹操今日穿上了很久没有穿的铠甲，手里提着一把天子剑。

他精神不错，腰板挺直，但是脸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