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恍若被泰山压顶,瞬间喘不过气来。可没办法,谁叫她是贾政的女儿,从一开始就与家主的庶女,宁府的家主乃至族长嫡女都不一样。她自傲的基石恍若豆腐,经不起任何重物袭击。
她能抓住的只有老太太,只有老太太那情理上的偏心,只有利用此才能替二房周旋一二,不至于让自己跌孺尘埃中。
这些天来,她一直不眠不休跟随老太太左右,唯恐人被大房抢过去,亦或是她觉得还是大房好,不愿为二房奔走。
探春不敢去想若失去贾史氏这根定海神针,她一个弱智女流,还有被娇生惯养至今浑浑噩噩的宝玉,如何活下去。
听到探春的话语,贾史氏看着人憔悴的容颜在寒风中非但没显得落丑陋反而因其硬气的话语透着股夺人心魄的魅力,不由眼眸闪了又闪,抬手颇为怜惜的拍拍探春的手,叹道:“好孩子,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老祖宗您严重了。”探春挤出一抹笑来搀扶着贾史氏往屋内走,道:“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您在,不管我们遇到什么危机,总能迎刃而解呢!”
“我这把老骨头啊!”贾史氏坐下之后,身形微微动了动。座椅又硬又不舒服,这便让她难以忍受,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入狱……
贾史氏下意识的一颤,心急如焚道:“三丫头,去准备准备,我们明日去见见老二他们。”
他们三人之间一定要统一口径。一定要咬死不承认有这一回事发生。能算得上证据的不过是银票,还有生辰八字罢了,至于马道婆的供词?呵呵,马道婆第一次死不了算她命大,可是后来据说其为了活命,攀扯出多家后院的*。
那么,便法不责众。
否则,她有事,她那些诰命夫人朋友们也别想继续高枕无忧。至于银票生辰八字,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能证明是他们的。银票随处可见,贾赦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知道,贾赦知道,贾赦两任岳家也同样知晓。
总而言之,一定不能认罪!
至于其他,以后再谋划!
贾史氏此刻满心替自己替二房开脱,却万万没有料到等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到了牢房,舔着老脸求来单独说话的空间,刚紧紧靠着牢门,言简意赅争分夺秒的道出自己的筹划,这边王氏便像个疯婆子一般哈哈哈哈大笑着,面色狰狞道:“老太太,你先前昏迷了,恐怕还不知道吧?”
“王氏你闭嘴!”贾政恍若猛虎下山,一个猛扑,手死死的攀开牢房大门,想要冲到对面打王夫人。
“你的好儿子可是把勾结马道婆暗害贾赦的事情全部推倒我们头上来了呢!”王夫人眼中渗透着恨意,幽幽的盯着贾史氏,不放过人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声嘶力竭的笑道:“我从来不理家务,这些事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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