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能修炼现成的法术,远比自己参悟省事。
至于还剩下3269年寿元,宋延也并不意外。
毕竟,他修炼的都是低级功法,合计花了六百多年时间已经非常离谱了,当然这中间还包括了两百年的无用功。
在彻底完成力量消化后,宋延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他睁眼看去,屋外本是朦胧的红雾变得清晰了许多,糊成一片的扭曲雾气变得多出了许多线条,好似精神异常的画师在黑色幕布上以血进行着凌乱素描;
他侧耳听去,屋外本是被几乎被隔离静音了的动静再度入了他耳中,风声,崖底森林的叶浪声,半空皮骨鬼物哗啦啦的恐怖呼啸声,悬崖上一颗小石子儿在滴溜溜的清脆滚动声,乃至隔壁悬空房里那两人的轻微交谈声,他竟都已能听到。
可说是交谈声,事实上也没什么交谈。
只是一些不可名状的哼唧声。
这是杂役们唯一能够逃避的时候。
而哼唧完后,隔壁屋的女杂役则在问:“说的那事儿,你什么时候去做?”
紧接着,男杂役道:“再过两天吧。”
女杂役道:“我存了10点贡献点了,你也有10点,你去问问那位传功的张大人,如果把20点都给他,能不能放我们离开。20点不够,我们还能存...只要能放我们离开,怎么都好。”
男杂役叹气道:“怕是不行。”
女杂役道:“这不行那不行,那怎么办?”
随后,她就开始了埋怨。
声音渐悄,因为这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杂役们谁不想跑?
可又怎么跑?
宋延看了看床榻方向。
本是只能见个轮廓的丘小娘子,也因他感知的变强而显得清晰了起来。
此时正值春末,那小娘子只盖了薄薄的被子,胸口胀的不低,长腿只在雪白腿根处露着绸兜的红绳,很是火辣,只是她眉眼却紧皱着,好似在做噩梦。
一天前,宋延也是这般惶恐,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睡个好觉了。
因为,纵然他在梦中,他的感知警觉也已超过了一个醒着的凡人。
他打了个哈欠,微微后仰,闭目睡了起来。
...
...
时间再度开始变快,制皮房也变成了宋延的舒适区。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汪素素那一批人迎来了测试。
测试过程是隐秘的。
但进去六个人,成功通过的却只有三个,汪素素就是其中之一。
在这一刻,那颇有几分风韵的妇人恍如获得了新生,整个人都焕发出了神采,她昂着头离开了制皮房。
至于宋延...早被她忘了。
没什么爱,也没什么恨,更没什么去显摆的想法,路人罢了。
当然,若是宋延屋里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汪素素保不准还会上去打声招呼,说句诸如“师弟,我在皮影峰主峰等你”之类的话,以结善缘。
然而那丘怜月小娘子自进入宋延屋里后,就一直活得好好儿的,期间宋延还浪费贡献点买了不少固本参丹给那小娘子。
汪素素只觉这行径实在可笑。
当初宋延能在她手上活命,她还当这少年有些斤两,于是及时奉上信息平了怨恨,可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
...
有人去,便有人来。
去的人里,死人远比成为正式弟子的多多了。
来的新人,则再度上演着轮回。
两个月后...
齐瑶屋里的男人虚弱而死,而另一个名叫许长俊的“有资质之人”屋里的女人也消失了。
这俩同为资质之人,便住到了一起。
入夜...
齐瑶和许长俊并没有滚上床榻,而是彼此正襟危坐地对视着。
齐瑶轻叹一声,水杏眼泪光闪烁,她语带忧伤道:“师兄死了,他为了掩护我...死了。”
许长俊肃然道:“为了覆灭这傀儡宫,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齐瑶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
许长俊道:“一个月后,师妹你展露实力,过关去吧。”
齐瑶一愣,问:“那许师兄你呢?”
许长俊淡淡一笑,道:“到处都需有人留着,以查探消息。我...就继续留下,隐藏实力,躲在这制皮房里。”
齐瑶想了想道:“也对,师兄早就突破了练玄一层,又身怀《敛气术》,自可隐藏。”
许长俊露出迷人的笑,摇了摇手指,道:“不,师妹,我已达到练玄二层。”
...
...
“好人,好人,采补我吧,多采补一点吧...”
“好人,快点,求你了。”
“就这样,就这...样...”
眼见着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一个月,丘怜月紧张无比。
尤其是在感知到自己居然还健健康康的时候,她几乎要疯了。
她健康,就意味着宋延对她的采补少了。
采补少了,那通过测试的可能就少了。
若宋延不能通过测试,成为正式弟子,那她就永无出头之日...
宋延是个好人,她知道的。
所以,此时的丘小娘子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母豹子一般,一个劲地提出“要被采补”的“过分要求”。
...
...
时光缓逝...
一个月,又过去了。
测试修炼结果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