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队长您比起来那真是少。”时越摇头:“再说了,我跟队长您不一样。您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我呢,也就是在花圃边儿溜达溜达,连欣赏都只能站的远远的。除了这个身份不够外,还因为家里管得严。做大夫的,不能太过于专注人的美丑。”
“胡志康!”沈寂懒得再理时越,将目光重新落回到胡志康的身上。
“跟时大夫说的一样,但又有点儿不太一样。我的确是相中了王春花的长相,但不是觉得她好看,而是觉得她长得有福相,能生儿子。”
“能生儿子?”时越笑了“你是从哪儿看出来她能生儿子的?她跟她丈夫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没见生个儿子出来啊。”
“那不怨王春花,是她那个男人不行。”胡志康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而是王春花她自己说的,说他丈夫哪儿都好,就那儿不行。这土地再好,把式再好,没有种子不也白搭嘛。”
“你信王春花说的?”
“这事实摆在眼前呢,我不信她信谁?当然,这女人嘴里也不是没有谎话的。就我俩刚在一起那会儿,说得好好的,彼此都不破坏对方的家庭,不去找对方家人的麻烦。可日子一长,她就变卦了,说想要跟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说不想让我们俩的孩子,跟着一个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爹。”
说到这里,胡志康停顿了一下:“有件事儿忘了说了。这我刚跟王春花在一起的时候,就考虑到她肚子的问题。我们俩说好了,万一她有了孩子,就把那孩子当成她男人的,让她男人帮着给养大。等到哪天她男人没了,我再寻个理由把那孩子给认回来。这个想法,王春花她最初是同意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没想到她能变得那么快。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想着把她男人给除了。她男人刚死,她就逼我休妻,说是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也是真蠢,算都没算,就把那个孩子给认下了。”
“这孩子你还能算出来是谁的?”时越好奇道:“我一当大夫的,我都不能那么肯定。”
“算不出来还听不出来啊。”胡志康道:“就我翻墙的那天晚上,我亲耳听见她跟陈勇说,说肚子里的孩子时陈勇的,还说有孩子那段时间,她就只跟过陈勇和她男人两个。这当爹的糊涂,当娘的能糊涂吗?她这肚子里怀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她能不清楚?她既说了是陈勇的,那便一定是陈勇的。”
“类似的话,她也跟你说过吧?”
“类似的话?”胡志康想了想:“是说过,她说除了她男人之外就只有我一个相好的,还说她男人不行,说她肚子里的那个一定是我的。要不是信了她的鬼话,我能对小河那般无情嘛。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就是被王春花这个贱妇给害惨了。”
“你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才对她痛下杀手的?”
“不是!”胡志康想都没想就给否认了:“我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在乎,我还能在乎她肚子里的那个?我想过了,只要她愿意跟我,只要她把那五千大洋拿出来给我做生意,我可以不计较她跟陈勇的事情。女人嘛,过段时间换了就是。至于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是她说了算,生下来是死是活,还不是由我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