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
陈浪表情复杂,时而迷惘,时而泪流满面,时而挂上开心的笑容……
惆怅中有振奋,笑中有泪。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又悟到了什么。
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者难以描述。
剑心,既是用剑人的初心,也是本心。
问心。
心很大!
无边无际,思想有多大心就会有多大,思想有多远心就会有多远,闭上眼,用心去看去感受,比山海大比天地远比星空高……
剑心如此之大,那陈浪将再挥不动剑。
或者说再挥动不了有心的剑。
也悟不了剑。
他迷失了。
这很危险,会就此封困在精神的世界里不断追寻。
也就是说,会变成傻子。
“草!”
薰华草狂野的吼声适时响起,在心中不停不休不止地回荡。
吼破了天大的剑心,回荡中将这破碎的剑心蹍压成粉,化为无穷无尽,一点一滴的剑心。
心很小!
陈浪仿若置身于浩瀚无垠的大草原。
草原里每一株小草都有着极微的细碎的心意。
寸草心!
寸草剑心!
原来心意也可以如此小如此细碎,手中线,身上衣,口中食,一句话,一个眼神……
陈浪感同身受。
初步领悟寸草剑心。
明悟了那一点一滴。
他的剑心就要从这一点一滴做起。
当某一日,这所有的细碎聚集在一起,他,将能挥出威力不可想象的剑。
此剑,能斩星!
……
……
“噢!天那,这么多杂草从那里冒出来的?完了,完了,全是草……”
吴大胖一早醒来,惊到跳起。
满眼所见都是草。
木屋里看得到的地方一片青绿,包括他的床和被帐,甚至他的身上……
什么时候身上都长草了?
“哥,我们是不是死啦?死了多长时间了?草都长满了……”吴小胖哭叫着扑了进来。
兄妹俩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接受了身上长草的事实。
处理掉身上和木屋中的草,出来一看。
天!
所见的地方都草色青青。
木屋成了草屋,就连树身上也生满了小草,总之满眼都是草,遍地长满草。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春风一吹春雨一洒,长草不出奇,灵地里的杂草处理掉就行了。”陈浪装作不以为意地掩饰起来。
处理灵地的草就行,别的地方本来就有杂草,现在茂盛一些罢了,不碍事。
“可……可是草实在太多了,那些草和灵麦长在一起,一拔就都起来了……”
才种植两个月的灵麦算是废了。
而且所有灵地都长满草,还要深挖一遍把草根除净。
要不然,草会不停长出来。
有灵气的地方,草也特别顽强,用灵雨或灵泉一浇,一点点根就能再发芽,到时又遍地的草。
“这样……你们俩人的确处理不过来,去和你们爷爷商量,让他派人来。”
两亩灵麦罢了,损失得起。
再翻一遍地也好,顺便把灵地升品正合适。
陈浪心情正好。
想起小草剑歌,看到满山谷的青草,一时兴起。
“这里也应该有个名字了,就叫草谷,你们顺便去总务阁报备。”
……
“太好啦,师叔的灵地又要挖一遍?好,好啊!我马上去请假。”吴赖吴执事喜出望外,开心得又跳又叫。
无他,酬劳太优厚了。
之前给他的玉盒,是人参,手臂粗……
看着爷爷欢喜的样子,吴大胖和吴小胖面面相觑。
上次不是累得要死要活吗?
现在咋啦?
莫非挖地上瘾?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开心。
在孙子孙女面前,这样的形象不好。
吴赖执事掩饰道:“挖地也是修炼,我觉得挖了十亩地后,久不见动静的修为都有所长进……”
一支手臂粗的人参全进了他的肚子,如此滋补,修为没长进才怪。
以前困扰他的就是修炼资源。
做执事的收入算不上高,何况还要照顾家里的儿子孙子。
修炼方面只能一省再省。
现在孙子孙女也算有了出路,起码可以在绿水门待下去,不用过散修那种苦哈哈的日子。
所以,他不省了。
到手的人参马上炖了,长寿一些身体好一些也是好事。
谁知却有了意外惊喜。
修为居然有长进了。
现在听说师叔又要挖地,吴执事当然乐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