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麻药过去了,疼得睡不着。”梁暖捧着伤手俨然已成“病美人”,她眉心皱着,可怜兮兮地抱怨:“特别疼。”
邻床有了动静,安娜醒过来了,睡眼惺忪地问她:“暖暖,年哥,你们怎么不睡觉?”
“暖暖你手是不是很痛?”她紧张兮兮地爬起来,挣扎着要下床。
“不痛不痛。”梁暖赶紧制止她,“安娜你躺着吧,我口渴起来喝水,喝完就睡了。”
安娜半信半疑地躺下了,很快又睡熟了,梁暖装睡了一会儿,实在觉得这个夜晚过于难熬,悄声对尹光年说:“我想出去走走。”
尹光年取来她的大衣围巾给她披上:“走吧,我陪你。”
两人出了医院的急诊室,绕着医院走了一圈,冬天的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分散了一些疼痛的注意力,尹光年让梁暖坐在住院大楼大厅的椅子上等他一会儿,很快他人回来了,手上拿着外面买回来的面包热饮。
梁暖喝了一口豆浆,想起孤零零呆在宠物医院的十五,问他:“十五不知道怎么样了?它真的没事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要吃一点苦头,晚上我去看过它了,医生给它打了针,今晚应该能好好睡一觉。”
梁暖“嗯”了一下,她听得出来,尹光年语气虽然淡淡的,但言语之中还是掩藏不住对十五的关心,十五在他心里的位置,远比她想象的要重的多,而这一切都是十五日积月累的陪伴换来的。
他明明很牵挂十五,却整晚在这里陪着她,梁暖觉得有必要向他抱歉:“对不起,我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本来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十五身边的。”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尹光年清润的眼望着她,“你会不会怪我先去救十五?”
“拜托,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在那种情况下,救十五是应该的啊,如果不是十五,我这条命就没了,它虽然是一条狗,可是也是我的家人啊。”
尹光年抿笑:“我很高兴你把它当家人。”
她隐约猜到他在笑什么,难为情道:“好嘛,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有嫌弃过十五是土狗,不过我现在已经学会欣赏它的内在美了。”
“我的狗要是死了,我咒你一辈子。”尹光年竟然在慢悠悠重复她白天对那个女孩子撂下的狠话,他脸上的笑意更深:“晚上我把这句话讲给十五听了,这家伙很开心,摇尾巴要我向你转达谢意。”
夜半听他好听的声音就在耳边,梁暖的脸莫名烫起来,甚至忘了伤口的疼痛,装着恼羞成怒:“尹光年,很少人像你这样,胡说八道起来都能那么一本正经。”
身边的男人呵呵地笑,显示他此刻的好心情,他喝了一口豆浆,手有节奏地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开口:“每个人都有过自己的偏见,坦白说,我对你,也有过。以前觉得你被宠坏了,跟你爸爸完全是不一样的人,可今天这件事突然提醒我,你确实是梁起风的女儿,身上流着和你爸爸相同血性的血液,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勇敢到做出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情。”
见梁暖表情愕然,他笑微微的:“我现在在一本正经夸你,允许你尾巴翘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