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铭微笑道:“是你们吧,在城外刺杀我的人都是你们的人。”
赵掌柜愕然,他想不到林铭为何这样说。
整个青叶城都没有人知道醉云居是莫家的据点,只知道醉云居背后有大老板而已。
他连忙摇头,抵死不认。
林景虚起双目,缝隙中泛起凶悍杀意。
“说!是不是你。”
声音不大,却调动玄奇微妙的力量冲击赵掌柜的心神。
赵掌柜知道事情要遭,猛然咬住舌尖,强行清醒过来。
他带着哭腔道:“真的是冤枉,林景前辈您处事向来公道,今日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发怒?”
林景敲了敲烟杆,正要说话。
这时,林铭轻敲腰间剑柄,一瞬间剑鸣声响起。
林铭冷声道:“那我问你,刚才留我住店为何又殷勤又紧张?”
“我,我只是……觉得公子气度不凡,想要结个善缘。”赵掌柜说。
林铭怒意升腾,浑身灵气鼓荡,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砍人了。
“我在山麓遇到袭杀,你这无端端眼瞎,然后又莫名殷勤地邀请我入住,真当我是傻子?!”
赵掌柜又是摆手,又是鞠躬,“公子误会了,绝对误会了,您在河康山麓遇到的袭杀绝不是我……”
话语出口,说到一半,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一时紧张,说露了馅!
周围食客有人拍下筷子,喊道:“好你个赵掌柜,刚才这位公子可没有说是哪个山麓。”
林铭微微颔首,“是啊,我自玄文书院而来,一路行来有三个山麓,刚才我只说在山麓遭遇刺杀,可没说是哪一个山麓,你赵掌柜知道的如此具体,难不成还是位能掐会算的高人?”
一时错,时时错,赵掌柜环眼望去,人们的目光中充满质疑。
谁也不希望一家酒楼的掌柜谋害他人。
尤其是醉云居这样的高档酒楼,来往之人非富即贵,谁都怕自己遭遇不测。
他们的目光下,赵掌柜百口莫辩,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这时,林景踏前一步,烟杆上的白色烟气升腾得更猛,化作一条白色绳索困缚赵掌柜。
“原来就是你,是你害老子多花一千金币,害得老夫与林公子险些交恶。”
赵掌柜一脸懵逼,这什么和什么?
“林景前辈,您……”
“滚!谁是你前辈?”林景怒喝,“谁特涅给你的胆子,胆敢在官道上刺杀乘坐驿站马车的林公子?”
“啊,老子问你呢,要不是你派人刺杀,捣毁马车,老夫怎么会问林公子要赔偿?”
“要不是因为这个,老夫又何至于得罪林公子,然后来你这里吃劳什子的登云宴?”
“你不知道一千金币有多贵啊!!!”
林景今日憋屈老半天了,但对林铭,他实在无可奈何。
论理论有所求,他全都得输。
所以,这一刻终于找到宣泄点后,他是彻底爆发了!
“今天老子话撩在这,醉云居必须给我个说法。”
太和境的高手可不寻常,一举一动可以借助少许天地之势,放眼青冥州都可算高人了。
林景的怒气犹如实质,空气中时不时爆起火星,伴随着袅袅白烟,直接让赵掌柜寒了胆。
这时,赵掌柜的辩解已经语无伦次。
做贼心虚!
萧初阳一边摸着光头,一边走到赵掌柜身旁,手掌落在对方肩头。
“要不要我请追魂衙的人来?”
一句话,赵掌柜顿时吓得回了神。
追魂衙乃是宁国的特殊机构,分布在宁国诸多郡县,传闻就连圣者境的高人也不愿意对上他们。
然而,追魂衙历来高傲,不卖旁人面子。
但萧初阳是青叶城城主‘萧汉升’的儿子,是真的能请动追魂衙。
醉云居酒窖里的白发人休养生息,躲避的正是追魂衙。
真要招来了追魂衙,顺着一路查下去,整个莫家都得吃大亏!
赵掌柜知道自己为莫家闯了大祸,身体剧烈颤抖,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他盯着林铭,只觉得俊俏翩然的林铭实际上是通晓人心的可怕魔鬼。
犹豫,摇摆,无法下决定。
萧初阳耸肩,“看来你不太相信我能招来追魂衙。”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干枯,极为难听的声音传到赵掌柜耳内。
声音辨识度极高,赵掌柜绝不会认错。
定然是酒窖里那位前辈。
然而,声音传递的内容却让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那声音说:“认罪,交代莫家是酒楼大老板,说明自己受过莫玄机恩惠,为了复仇才找林铭麻烦,然后撞墙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