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邈问:“嘉赐,你做噩梦啦?”
常嘉赐愣了一下,连忙抹了把脸道:“是啊,我梦见活计没有做完,被赶出门派了。”
鱼邈一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又苦下了脸。
“不会的,最多就是和我一样被骂几句而已,有门主护着你呢,没人敢赶你走。”
“是吗?可我觉得门主已经把我们忘了……”嘉赐已是彻底醒了,表情却有些懒怠,“你说,会不会等他冷不丁想起来的那天,我和哥哥已经不小心在这儿累死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要不,我哪天替你找人问问吧,只是,我也只能问师兄,他们要是不知道,我也没法子了,”鱼邈叹气,又似想起什么,用力将嘉赐拉了起来,“对了对了,你怎么浇完水没回去反倒在灵田里睡着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知不知有多危险!”
“怎么了?”嘉赐却一脸无辜,“青鹤门里晚上难道也有妖怪?”
“不是,是这些灵草有毒!”
“什么?”嘉赐吃惊,“有毒你们还吃?”
“当然不会,是你躺的这块地种了一种叫无条的草,它白日见了光摘下便是补气补元的,夜晚见了月亮,不小心吃了那就要肠穿肚烂的!”
“啊!?”嘉赐一听,回头瞄了眼那堆细细长长的东西,立时原地跳起,三两步就随着鱼邈跑离了这里。
直到顺风飘都吹不到那草味了,嘉赐和鱼邈才堪堪停步。
“我只是忙活得太累,才不小心在田里睡着了,”嘉赐抱歉地看着鱼邈,却发现他的嘴角和下巴隐隐有两块青紫,“啊呀,你的脸怎么了?”
鱼邈一呆,急忙撇头,似乎想把脑袋藏起来:“没、没有,就是,练功的时候摔到了。”
常嘉赐想起昨儿晚上出溜的时候在那高台上瞧见对方被欺负的情景,没有拆穿,只道:“看来练功也很辛苦啊。”
鱼邈却摇头:“不是,是我太笨,入门都十多年了才刚到筑基期,更别说结丹了。”
嘉赐蓦然瞪大眼,鱼邈瞧着也就和自己一般大,却没想已经修行这么久了?
鱼邈看他表情就猜到了嘉赐的想法:“我比你大很多,不过在门内的辈分较小,我们青鹤门二十年一招新弟子,怕是再过两年,新弟子进了门,我的修为还停滞不前,师傅就要把我赶出去了吧。”
说着说着,鱼邈终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那凄切的模样看得人真于心不忍。
常嘉赐赶紧拍着他的背安慰:“不会的不会的,不如……我陪着你练?到时你看了我比你还笨,你就知道自己已经很聪明啦。”
“哪能这样,你是凡人……我和你比不是胜之不武吗。”
“并没有啊,那位破戈长老说我已经不是凡人了,说不准真能练起来呢,就算不能,以后挑水没那么累我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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