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独立于外,专职江湖武林,为祸一方的恶霸豪绅。
锦衣卫,则有监察之责,却无直接插手军政权利。
楚平定了定神,断然拒绝,脊背已是渗出冷汗来。
他不傻。
思及前后,他哪里还不知来者不善?
这杨狱哪里是要为那老李头出头,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官匪勾结,向来是朝堂大忌。
就连家族也未必保得住他的官位!
“不认得?”
杨狱冷笑一声,望向那巨鲸帮众:“楚大人贵人多忘事,你来提醒提醒他吧!”
昨夜厮杀,他不曾带着弓箭,自也不可能将巨鲸帮总舵杀绝。
这张大虎,就是侥幸没死之人,只所以侥幸,是他早被吓破了胆,逃都不敢逃。
“是,是。”
张大虎哪敢拒绝,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
“楚大人六年前就入了我们巨鲸帮,地位等同副帮主,只需摆平告官的刁民,每月就可去我帮中领八百里银子……”
张大虎越说越顺。
“胡说,胡说!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小人,小人!”
楚平的脸色却是几变,他想打断,可接连几次发声都无人理会,一时之间,只觉眼前光影闪烁,几乎晕厥了过去。
“狗官,狗官!”
听得张大虎的话,屋外一片沸腾,围观之人全都破口大骂,一时群情汹涌,维持秩序的几个衙役都差点被踩下去。
“巨鲸帮为祸一方,把控漕运,欺压良善,逼抢民女,私藏弓弩甲胄……这一桩桩一件件,若说楚大人全不知情,怕是说不过去吧?”
杨狱一开口,门外的喧哗顿时止住,他看了一眼刀笔吏,后者忙低下头奋笔疾书,一一记录。
“杨狱!你无凭无据,怎可污蔑本官?!”
楚平死死抓着桌案,一张脸又是青又是白,翻来覆去就一句,被人蒙蔽,打死不认。
“是不是污蔑,楚大人心中很清楚。”
杨狱缓缓起身,踱步而前:
“听闻贵衙有诸般刑罚,诸般大刑之下,什么硬骨头都要化作软脚虾?看来今日,杨某可以大开眼界了。”
杨狱的脚步和声音都很轻,更很慢。
楚平却是如临大敌,随其逼近,终于承受不住,一声低吼间已然拍碎了桌案。
“杨狱!”
他嘶吼一声,扭身要逃。
到的此时,他终于知道,这杨狱的真正目的,只怕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楚家!
这一惊,就彻底乱了心神。
“逃得好!”
杨狱一笑,随手一抓,掀起的气流罡风已将桌案木屑荡开,五指所向,竟似有肉眼可见的气浪排开。
只一个下按,就抓住其后颈肉。
随手一掼。
只听得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楚平的惨叫已不可抑制的炸了开来。
杨狱的力气何其之大?
随手一甩,也不亚于重锤砸击,楚平养尊处优惯了,虽换血也有个四五次,却哪里承受的起?
“杨,杨狱!”
楚平痛的五官扭曲,狰狞:
“我在黄泉之下等着……咔吧!”
话音戛然而止,杨狱卸了他的下巴,任由他口水呜咽,提着椅子就坐到了正大光明牌匾下。
脚下轻踏,发出惊堂巨响:
“下跪人犯,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