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口气,他和死了没有两样,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点活着的生机。
是为了我,他才遭了这么大的罪。
眼泪就那么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大哥经过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带着我跟在护士身后一起去病房。
等到大哥和叔叔合力把魏清风抬到病床上时,我才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不那么多伤口。
眼泪流得更凶,妈妈跟在我身后,眼睛也红红的。
美娜阿姨反过来安慰妈妈说这是魏清风自已的选择,谁也不怨,让我们不要想那么多。好在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她就盼着他能快点醒过来。
这么一说,妈妈反倒更内疚,心疼的看着安静睡着的魏清风。我和魏清风算是两家长辈一起带大的,我妈对魏清风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两家大人都在,大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慰我不要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学校那边,大哥替我请了假。
课业很紧,比赛的作品还没有最后完稿,答应教授带的两个本班的课也还没有备,需要我去做的事情那么多。
可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内疚和害怕导致混乱的情绪更不允许。
大哥知道我的情况,不想我担忧太多影响治疗,索性请假。
金教授知道我出车祸,还特地来看我一次,欣慰的说司机挺够意思,让我的右手还好好的,不然国家就会损失一位未来的国画大师了。
我被教授说得哭笑不得,恨恨的说读博我要改学油画,被教授和大哥联合压制了。
从这天开始,我输完液就会来看魏清风,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大哥开始劝了我两次让我好好养着,不用来回跑,他看着心疼。
我没有答应。
之前的恩怨姑且不论,魏清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他受罪什么也不做,那太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后来大哥不再劝我了,只是在我给魏清风按摩时,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那双我喜欢的眼睛里没有星光,黑得看不到底。
我的伤恢复得很快,爸妈单位都有事,我就让他们回去了,敏慧每天下课来照顾我。
这天敏慧打电话说家里有点事,挺急的,可能过不来了。我让她尽管忙,我自已可以。
吃过饭没什么事,我在走廊里溜达着探险,居然找到一个安静又能看到外边风景的小走廊。
我站在那里欣赏外边被雨水洗礼过的大树,隐约有黄色的尖芽冒出来,嫩嫩的可爱。远处是万家暖黄的灯火,可能还有我看不到的袅袅炊烟。
一切都美得那样真实。
突然被一具滚烫的怀抱锢住,清冽的松柏香气在鼻端缭绕,是让我心安的味道。
“大哥。”我向后倚在他怀里,娇声叫他。
他低哑的应我,撩起垂下的一绺发丝掖在耳后,顺便捏了捏我小巧的耳垂,哑声道,“嗯,怎么跑这来了,让我好找。”
魏清风出事以后,我和大哥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
“总在病房里没意思,出来放放风呗。大哥,你少吸点烟,好好吃饭,这几天又瘦了。”
我反手勾他的腰,把自己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