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在地面的巫明见到苏衍镇定的模样，觉得对方可能和他一样，掌握几件高级法器, 亦或是另有手段越阶而战。

他只猜对了一半，苏衍斗法的方式出乎意料。

半空，苏衍面色平静, 修长白皙的双手上一层莹莹薄膜浮现, 蕴含某种威能，此外头顶一颗金色明珠沉浮，身上片片金色龙鳞覆盖, 组成一件金蛟道衣，显然三件都是高等法器。

然后就见苏衍爆发一股凛然的气势，磅礴气血从天灵盖冲出，形成赤霞华盖，竟然直接冲上去和黑蛟肉搏，拳头震动虚空，如神似魔。

这这……这是…………

巫明震惊了，他自身加持了子午护身罩后，也能勉强和先天武师近身肉搏，但过于脆弱的肉身一旦法术被破，稍有不慎便被斩杀当场，再多手段也无作用。

故而平时很忌讳让敌人靠近，更何况像苏衍这般，越阶和一尊相当于武圣级别的蛟龙博斗，哪怕有法器守护，亦是愚蠢的行为，根本无法发挥神魂体系的优势。

在皇汉世界, 先天神魔之道早已伴随混沌古神们的统治崩溃而没落了，唯有妖族还残余，本质也和武者之道没区别，顶多有一两种来自血脉显化符箓的天赋法术罢了，对比道人丰富的手段差远了。

恐怕只有四阶以上的真龙古妖，才勉强拉进和真人的一段差距，能使用的神通变多，但这时真人已经点出了造化万物、神游太虚等不可思议的权柄。

所以自古以来道人就牢牢占据了主流，至于武道因为确实先天神魔之血，三阶止步了。

巫明望见天穹因战斗掀起的阵阵气浪余波，脸色露出浓厚的诧异，喃喃自语道：“这种气血，苏衍兼修了武道？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

“也不太对……先天武师已经和神魂修道有冲突了，而且他身上不止是气血之力，还有一种侵润在血肉间的【炁】，或者说偏向阳性的法力，和识海衍生的法力似是非是。”

巫明越是观察，内心越是躁动，内心种种猜测浮现，不过当感知到苏衍身上那股愈发浓烈的尊贵龙性，以及身上逐渐涌现的龙类特征。

联系起苏衍前世的身份……

“莫非，他以龙种根底走先天神魔之路？”

他思索，某种意义上沾染了一丝龙血，都算龙属，哪怕原先是人族，不过这里涉及到一个认同度的问题，修道者自然偏向人族，即便体内有龙血、妖血等等。

而以武道修为衔接妖族的先天神魔之道，就是彻头彻尾的人奸了，三观身体全面偏向异族，这也是为什么武圣之上无路的原因。

皇汉终究被世界局限了，在诸天有人仙之路，能以纯种人身去走。

天穹上，大战还在继续，苏衍气势宏伟，一双铁拳撼动了天象，打在黑蛟上鲜血溅起，鳞片破碎。

终于蛟龙被激怒了，边上乌云滚滚，驾驭天雷落下。

一道湛蓝色电光正要击中苏衍时，只见他念动间，阴神施法，于虚无泯灭雷霆。

“有点犯规了，竟还保留着阴神施法能力。”

巫明暗道，他忽然看向周遭，一道道晦涩深沉的气息神通，似乎在围过来。

显然这里的大战，吸引到那些秘境内的三阶龙属。

要是苏衍不逃的话，这次恐将要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