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明谦虚道:“王衡是一个品性很好的君子,我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能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孩子,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哈哈哈,道长廖赞了。”王父开怀大笑,接着他转身从桌位上拿起一盒玉匣子递给巫明道:“道长来临,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则是犬子特意吩咐留给你的东西。”
接过玉匣子,巫明都不用打开,便感知到一股纯净的太阴气,散发玄妙的道韵,想必就是太阴符箓了,他欣喜道:“伯父拘束了,唤我巫明便可。”
“我此番上府多有打扰,也没什么东西相赠。”巫明也从纳物符取出一个盒子,递给王父恭敬道:“自己炼制的丹药,祝伯父长命百岁,年年益寿。”
“这……”王父听闻“伏龙元阳丹”的功效,再也坐不住了,连连感谢道:“道长身为仙人,我称呼贤侄过于托大了,还有这个礼物太过珍贵,我难厚颜接受啊。”
王父终究是凡人,即便持有太阴符箓也难以发挥其功效,最多用来战斗,所以认为三枚元阳丹的价值远超太阴符箓。
当然延寿丹的价值波动极大,对特定需要的人也确实如此。
巫明含笑回答道:“没关系的,元阳丹本就打算给王衡的,这对他修行有利,说不定能凭此快速渡过武士层次的积累,冲击先天武师。”
“是极是极。”王父醒悟道:“我这就叫人把元阳丹寄给衡。”
他确实牵挂着长子,战场上刀剑无眼,眼看又是一年秋冬,北魏侵犯重新来袭,多一份实力,就多一份保障。
“伯父不用着急。”巫明安抚道:“您留一枚元阳丹即可,剩下两枚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的道术传递吧,更为安全。”
“你是我大郎的至交,怎么信不过。”王父欣慰,他想起什么,对一旁貌美的年轻妇人说道:“锦瑟,你郎君的好友,过来拜见一下。”
“等等,不必了。”巫明见状连忙阻止道:“兄姊有了身孕,不便行礼,免得动了胎气。”
那位名叫锦瑟的女子雍容大方的起身,吃力施了一个万福,笑道:“郎君友人过来,若不见礼岂不是王家傲慢了。”
巫明看着对方挺起的大肚皱眉,从他和左昭赌斗那个月,王衡传信言妻子身孕起,到现在兴武末年,算算时间,已经**个月了,确实快生育了,可现在……
他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开口道:“伯父,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
还未等巫明说完,锦瑟就打断,她从容坦言道:“可是我身份问题,没错,我确实是一位尸鬼,此事郎君知晓,父亲也知道。”
闻言,巫明吃惊,在他法眼视野中,貌美的锦瑟露出真容,却不显难看,双眸为殷红,朱唇微抿,两颗小獠牙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蔓延一道道鬼纹,有种异样的风情。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笼罩一股灰黑鬼气,修为显然不弱,媲美阴神道士。
王父有些着急,向巫明哀求道:“道长,这……此事我等确实知道,不过犬子和锦瑟两情相悦,她身为异类,却心底善良,绝不会犯法的。”
巫明沉吟道:“伯父你别急,民不举而官不纠,我等崂山道士也是讲道理之辈,我观兄姊,鬼气清净,显然不曾害人,气运四平八稳,没有犯下罪孽,必然不会随意抓捕她的。”
“但……”他话音一转,对两人皱眉道:“你们难道没一点常识吗,生死两隔,人鬼有别,你这孕育的子嗣注定夭折,甚至变成恐怖的孽鬼,弑杀血亲。”
“不瞒道长。”锦瑟默然道:“我愧受崂山所托,家族扎根在阳丘千年为监管封印……不久前我却动了心思,想着如果拿到那件事物,就能重塑婴儿根基,所以才准备孕育王郎的子嗣。”
“可是。”她泪流满面,凄凉道:“当见到道人,我便知道,自己的打算已然被崂山知晓,此事罪在锦瑟一人,望不要牵连王郎。”
巫明听得一脸懵逼,什么封印,什么重塑根基的事物,还和崂山有什么关系?他联系起城隍所言的隐秘,还有打小在阳丘所见的一些怪异之处,心神一动,莫非锦瑟误会了什么,才口吐真言。
他拱手试探道:“兄姊,可以仔细说说吗?那事物具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