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

……

许多人惊呼，虽然看不清这尊帝影的面容，但所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出现这两个字。

万古以来，祖境或许不是天帝，但能坐稳帝位者无一不是祖境中的至强者。

三世天庭，最初的古神天庭，其中的天帝，就是元始天尊的一具化身。

明皇挥手，一印成空，这一印，带着打破日月，破道归无的气势。

人间界那严密的秩序道则，坚固的洞虚时空，在这一印面前，恍若是泡沫一般脆弱。

“混沌印！”

面对这恐怖绝伦的一击，王道明却是突然笑了，带着难明的意味。

他认出了这一招，虽然这一印，比他的印发更加完美，更加浩大，无论是神意亦或是道则，都尽善尽美，但根子上，依旧是他的招法。

“你以为的时间，是一条长河，过去未来，从上至下，一去无回，但我却是以为时间是个环，过去的未必真的是过去，未来的未必真的是未来，过去未必不在现在前。”

“时光只是秩序的一部分，无量时空，混乱才是永恒，而秩序，不过是刹那间的光景，就如那宇宙中的光，黑暗才是星空的背景，光明终会消逝，唯黑暗永存，不想永堕无间，只能抓住那刹那的光景，超脱于外！”

魔宫之中，六代和王道明相对而坐，于王道明聊着一些空泛的话题。

彼时魔宫之外，大日朗照，晴空白云，刺目的金光之下，是极美的雪山，遥遥望去，那辽阔的雪原，恍若是一件瑰宝。

这是四年前的旧事，于王道明而言，却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恍惚之间，昔年夜半磨刀的狂徒，也不再是一个莽夫，更不再弱小，有资格接触，那被无数事物，所掩盖的真实。

或许六代说的是对的，秩序只不过是一时的秩序，而混乱，却是永恒的混乱，历史未必是历史，未来未必是未来，就连现在，也不一定是现在，当站在超脱于秩序与混乱的尺度，一切皆有可能。

“唯有坚定到极致再极致的意志，可以超越一切永恒时空！”

雪山之巅，六代罕见的换上了一身白衣，王道明站在六代身后，之比六代少了一个肩膀的距离。

“若有一日，你不知前路在何，不知过去是何，甚至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不用迷茫，亦无需探寻，只消披荆斩棘，一路向上，当登临山巅，山下一切，无不可见。”

“几多轮回，多了谁，又少了谁？！”

六代长叹，雪花拂过六代的脸颊，使其好似一尊亘古的神像。

王道明出拳，混沌印对混沌印，他的印法略显青涩，不算尽善尽美，但他的敌人，亦不过是一道虚影，并没有圣道秩序。

虚道境界，从来没有人有王道明走的那么远，这一击，最后落了个平手。

的确应该是平手，不过最关键的时刻，明空突然收了几分力量，借着王道明这一击的力量，她刹那之间便不知横飞了多少里，之后更是身化金光，欲要远遁。

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将王道明战胜，王道明是个怪物。

她算计的或许是极好，王道明的攻击方向，就是她的逃跑路线，并且她还发动了秘法，激活了自带的保密手段。

那是一道繁复到极致的神通，将真神层次的天鹏遁法，以虚道法则演绎，使其能瞬间爆发三成真神层次天鹏的速度。

这是真正的人间急速，不涉及时空，天鹏振翅便是八万四千里。

只是山河社稷图，早就遮蔽了一方天穹，再绝对的力量前，一切算计，都不过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