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裳是?”
“是我给斌儿做的。”韩夫人忍不住抹了下眼角:“斌儿出事的时候,身上穿的还是件旧衣,以往做得那些也都不合身了。我寻思着给他做件新的,省的到了那边儿被人笑话。喏,还差两只袖子就做好了。”
“韩夫人请继续吧。”南锦衣将目光从那件外衣上收回来了。
“是我先听见老爷喊救命的。”韩夫人紧张地抓住衣裳:“最初喊得那声极小,我还以为是老爷梦魇或者是我幻听了。不多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砰砰乓乓的声音,我因为心急,还扎破了手。等我领着丫鬟奔到房里,就看见老爷……他被一个东西给抓走了。”
“是已经被抓走了还是快被抓走了?”柳韩山问。
“是快被抓走了。”韩夫人指着地上的拖痕:“我跟丫鬟进门时,看见老爷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那藤蔓缠在他的腰间,正把他往那个窗户拖。”
柳韩山仔细查看着地上的拖痕,沿着拖痕到了窗户边儿,看到了一些藤蔓与砖石摩擦过的痕迹。在窗户缝隙里,他还发现了一些植物的残片,但他不认得那些植物,也无从分辨韩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能够将人拖走的藤蔓是什么。
“夫人您就眼睁睁看着韩老爷被拖走了?”秦邺问,跟着柳韩山来到窗户边儿查看。
“我救了,我拽住了我们家老爷的手,结果被那藤蔓一块儿给拖了过去。”韩夫人浑身颤抖:“我手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秦捕头,麻烦你上房顶看下,那藤蔓拖着人,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还是南姑娘聪明,只要顺着那藤蔓留下的痕迹,就不怕找不到韩老爷。”秦邺说着,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而后顺着藤蔓拖行的方向,越上屋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眼看着秦邺消失,韩让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将我爹拖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寻常的藤蔓,怕是做不到这些吧。”
“的确不是寻常的藤蔓。”南锦衣查看着铜盆中的那些“白线”,我跟随师傅学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虫子。
“我母亲不会有事吧?”想到那些虫子都是从母亲的伤口里取出的,韩让不由得脸色泛白:“我们韩家究竟是怎么了?自打我弟弟韩斌失踪那天起,我们韩家就没太平过。”
“你这是在怨恨你的弟弟吗?”听见大儿子提起小儿子,韩夫人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你弟弟已经死了,你还要埋怨他吗?若你还是我们韩家的孩子,你就应该找到你的父亲,找到害死你弟弟的凶手。”
“母亲这是在怪我吗?”韩让质问韩夫人:“若非母亲一味纵容,韩斌他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他行事如何,母亲不是不知,可母亲劝过他,管过他吗?母亲没有,母亲只是心疼他,顺从他。但凡母亲对他严厉些,他也不至于忤逆父亲,跟着那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私奔。他有今日,也是他咎由自取。”
“啪!”一记耳光落到韩让脸上,韩夫人指着院子道:“滚!你给我滚!”
“滚就滚!”韩让狠狠地甩了下袖子:“儿子只希望母亲能够好好反思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您已经失去您的小儿子了,就不要再让您的大儿子对您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