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你不再离开,给我机会。
话还在嘴边,手机铃声响,顾灵运的电话。他挣开男人怀抱,掏出手机,接电话同时朝安湛做了个鬼脸,看你张狂,大庭广众搂搂抱抱。
“喂,谢灵运啊,你怎么啦,生病了啊?要不要紧,我过去看看你?我下午教研呢,你在家吗?我来了哦!”也不让人说话,是邹敏毓。大概是中午没看他去吃饭,问同事了。
“我在张江这边,还行。”
“啊!我晓得了,你是不是装病翘班啊,你是经理,你至于吗你!”这丫头说话就是没遮掩。
“我是这种人么,我昨天淋雨有点发烧。”昨天躺在床上还觉得悲凉……他偷偷瞥了眼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男人,又想笑。
“那更好了,我顺路去你那儿?”
“你是想照顾病人呢还是蹭饭吃?”
“呵呵,给你看穿了,都有都有,我去买点儿菜,我煮粥。”
安湛听出是女声,语气透着亲近,有点不是味道。
顾灵运又瞅瞅他,才回电话:“别了,我这儿有人照顾。”
“啊……你……才几天,有人了啊?”
“表妹。”笑着,揶揄地。
安湛晓得自己变成表妹了,在青年的屁股上捏了把。
挂了电话,两人上去。
在楼梯上,安湛很较真地,在后面说:“除了性别,我完全能够满足咱妈的要求。真的!”
顾灵运不说话,径自开门,男人从身后抱住他,握住他手里的钥匙,拎起钥匙串上最古旧的一把。
青年的手一颤。
他看着男人变魔术一样,也拿出根一样的古旧的黄铜钥匙。
安湛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腻腻地,问他:“门上钥匙给我一把呗,再凑成一对?”
“你不觉得太快了?”很轻。
顾灵运也看着那两把钥匙,想到自己最后一次锁上门时灰败的心情。
即使是那个时候,也没有把钥匙扔掉,收在皮夹里,放在钥匙串上。
安湛轻叹声,是,如果从昨天算,那是太快,可是从八年前算,那是太慢。人生还有多少八年呢?
“小灵,我三十四了,公司里小姑娘都叫我Simon大叔了。”他认真地将他转过身来,眼望着他的眼,“你还病着,本来我想等你病好了。我们,我们在一起吧。无论如何……”他顿了一下,才继续,“无论如何,都不分开。”
男人抿着唇,他在这个人、这段情上投入了几乎所有,这是他投入前根本没法想象的。
但是他是真的喜欢眼前的人,这就是他今生的魔障,第一眼时喜欢他什么也都模糊了,只是听到他的名字,看到他的脸容都会觉得心痛心酸。明明怨着,恼恨着,见了面,说上话,他可以把一切抛诸脑后。
顾灵运没答话,只是开门,楼下有开门声。
进到屋内,他脱了鞋直接进了卧室,坐在阳台的沙发上。
映着阳光,脸上却是很明媚,他没有回过头,声音清亮又缠绵:“安湛,我一直记着,和你一起,挤在那张沙发上,你玩游戏,我看书。我本来不觉得这种场景有什么稀奇,我也不觉得我们一起做菜做饭逛街有什么大不了,可后来,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些。我不能保证以后,你也不能保证,但是我们可以珍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