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说:“不排除凶手挖去受害人眼球,是做器官买卖这种可能性。
梁落正在排查最近几个月翰兴市所有医院,眼科移植手术中的角膜结膜来源。
是否涉及到不法器官买卖。
法医林姐推断,这个凶手取眼球的手法专业,应该是有一定专业医学知识的。”
赵耀说:“第三点呢?”
题安说:“五名老人家的门窗都没有被毁坏痕迹,说明老人和凶手是认识的。
凶手敲门,老人毫无防备给开了门。
据调查,五名老人之间是不认识的,说明这个凶手从事某种服务于老年人的职业。”
赵耀问:“第四点呢?”
题安说:“老人尸体身边有同样的饮料抛洒印记。
这些干涸的饮料粉末中,提取出了马钱子碱的成分还有沙棘的成分。
五名老人生前并未受到暴力胁迫。
说明这些里面放了马钱子粉的沙棘汁饮料,很可能是凶手带给老人,老人主动喝的。
肖鸣已经在区域范围内,寻找这些沙棘汁饮料的购买来源,从而寻找监控或者目击者。”
赵耀问:“还有吗?”
题安说:“十二指肠肠腔内空虚,胃里的毒素未进入十二指肠,这些老人的死亡是迅速的。
凶手就是要致这些老人于死地。
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策划,连马钱子碱的致死含量都算好了。
如果是这样,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是五名老人之间互相不认识,也没有生活和事件交集。
他们同时做了什么,让这个凶手要这么处心积虑心狠手辣地复仇呢?
这个我还不能肯定,没有证据支持。”
赵耀问:“还有吗?”
题安说:“这些老人年纪在七十六岁到八十二岁之间。
都是无老伴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
按屋内的生活用品来看,他们已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寡居生活。
他们有的收入很多,有的收入一般。
有一个老人,一直坚持订阅报纸,交网费和电话费,虽然他的手机是老年机,并不能上网。
能接到的电话,只有诈骗电话和营销电话。
还有一个老人。他领取退休金的时候,从来不在自助ATM机上取钱,虽然银行的工作人员教了他很多遍。
他每次认真地在银行大厅叫号,排队,去窗口办理业务,认真地在取钱凭条上一笔一划地签字。
还有的老人定期给有关部门打电话,喋喋不休反映小区的水电暖问题。”
赵耀说:“这些老人太孤独了。
他们不想这个世界忘记他们的存在。”
题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种和社会渐行渐远的离群老人们的孤独,接近于无解。
这是老龄化社会的社会性难题。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那些老人们在咽气之前,已经经历过了社会性死亡——没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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