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者低头看看,手中捻着的佛珠,想了想:“我曾经拐卖过38个孩子。”
来访者走到窗前,开始了她的回忆。
“我叫劳梅。十五年前一直往返于,各个城市和乡村。
我负责将拐卖来的孩子,送到买家手里。
这次,他们送来三个孩子,由于之前说好的买家,联系不上。
我只得将三个孩子,暂时藏在深山里的木屋里。
等待同伙的消息。
有一天同伙急急忙忙跑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警察已经抓了两个之前供货的人,供货的人已经供出了我们的线索。
恐怕警察很快会找到这个木屋。’
我和同伙慌了,一回头看到孩子们,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俩。
如果他们被解救了,跟警察描述我们的形象,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
于是我和同伙,给孩子们灌了老鼠药。
塞到了深山里的一个枯井中,又用石头将枯井堵住。
我和同伙各自逃散。
他偷渡到了越南。
而我则在黑市上,花重金买了一个身份。
这个身份和我的年龄相符。
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农民。
她的履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堪称完美。
她没有上过学,没有嫁过人,没有工作,没有社保,连去医院的就诊记录都没有。
她已经死亡好几年,但一直没有人给她报死亡,也没有死亡记录。
我找了一个不正规的整容机构,按着那个人的样子,做了整容。
来到了翰兴市,改头换面地生活。
凭着我之前会的一点手艺,先是摆摊卖咸菜。
后来开了榨菜厂,十几年的时间小作坊,发展成了大公司。
你说的对,我的心魔在拐卖那些孩子的时候,已经形成了。
即使后来的我,多么成功,多么风光,我依然不敢站上领奖台讲话。
我不敢结婚,更不敢有孩子......
我害怕一切天谴,会报应在我的家人身上......
我吃素念佛,给孤儿院、幼儿园捐款,想为自己恕罪。
我想,孤苦一生,大概是我的结局。
但一年前的那个新闻,重重地击中了我。
新闻里的图片打了码,但我能看到三个孩子的头骨上,空洞洞的眼睛,透过电视在看着我。
你说的对,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只有我自己。
谢谢你。”
劳梅走后,赵耀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觉得很累。
肌肉在长时间的紧绷后,松泄下来的那种酸痛。
他的整个身心像是被放在案板上,揉搓了很长时间。
隔了一会儿,赵耀给题安打电话,“一会儿会有一个人去你那自首。”
三个月后,法院宣判,劳梅因故意杀人罪,应被判死刑。
但她有自首行为,且根据她的供述,抓到了在逃人贩两名,解救被拐卖儿童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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