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羌的军队从发动袭击开始,整整的与叛军在城墙交战了两个时辰,都没有一名陌刀兵丧生,如今刚刚突入城门,便造成了八人丧生,十数人负伤的结果,这不禁令冲击城门的诺羌部队怒火中烧,迅速的将受伤的陌刀兵移至一旁后,怒吼着冲进了城内。四张床弩还来不及发射第二轮弩箭,便被一拥而上的诺羌士卒连同守卫在床弩周围的叛军士卒一同给劈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临时被派到附近山脚下砍伐树木的五千名士卒也终于带着数百根原木来到了城墙下,被城墙上的士卒用绳索将之吊到城墙之上后,转而投到了城墙的内侧,瞬间便将城墙下清理出一大块空地。紧接着城墙上面的诺羌士卒便趁着叛军四处躲避巨木袭击的空当,下饺子般的从城墙之上跳了下来,叛军在城墙之下精心构筑的密不透风的防御工事,就此被楔入一个锋利的楔子。这支楔子在城墙脚下背靠城墙迅速的构筑起一个半圆形的防御圈,叛军所发起的每一次反击,都会令这个防御圈向外扩大一分,其后从上面跳下来的诺羌士卒,便会迅速的加入到扩大后的防御圈的空档之中。仅仅一炷香的功夫,城墙之下便已经形成了四个诺羌士卒组成防御圈。当每一个防御圈的人数超过二百人后,便会由被动防御转为主动进攻。
在诺羌士卒变态的防御力以及强大的攻击力面前,叛军的士卒显得是那么的无助。以前他们在面对大唐的军队时,之所以能够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那些与他们交战的大唐将领,乃至军队中的士卒都没有把心思放在战斗中,所以才造成了他们百战百胜的事实。这也使得他们的自信心迅速的得以膨胀,甚至已经认为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部队。可是当他们与诺羌的军队交手后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距离强大这个字眼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自信心一旦遭受到沉痛的打击,在作战的时候就发挥不出全部的力量,这也就更加的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眼见着强大的敌人是不可战胜的,于是一些个心眼活泛的叛军士卒便产生了伺机逃跑的念头。然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当正在奋力拼杀的叛军士卒发现,身旁的战友接二连三的转身逃跑的时候,原本还算坚定的决心也随之动摇,当逃跑的士卒数量超过百人以后,叛军的士气终于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原本只是零星的溃逃,如今一下子变成了大面积的溃逃,以至于战场上出现了前一刻双方还在做殊死拼杀的肉搏战,可是当诺羌的士卒将手中的武器落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身跑出了好几步以外的令人诧异的场景。
这些个一刀砍空,差一点因此而闪了腰的诺羌士卒,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刚刚还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的叛军士卒,怎么一转眼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过想不明白也不要紧,只要自己一方能够获得胜利就比什么都强。诺羌的士卒各个虽说都悍不畏死,却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愿意去死。
当太阳爬上了树梢的时候,会州城内的战争也随之进入到了尾声。叛军的迅速溃败,不但出乎了诺羌人的预料,同时也令叛军的主将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刻双方还斗得旗鼓相当,怎么自己的手下说败就败了呢?最主要的是这突然间的溃败出现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自己实现一点准备都没有,等到自己得到消息的时候,四座城门已经完全被对方所控制,从而使得自己连逃出城的机会都没有。眼望着身边仅剩的不足二百名的亲卫,根本就不可能在对方的千军万马之中突围出去。脑海中猛然间一亮,一个念头闪现出来:也许我主动投降的话,没准还有活命的可能。凭借着自己的这一身的本领,没准还能混个一官半职也未可知!嘿嘿……想不到老子我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官府中人……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笑容。“传我的令,将军府中所有的人都放下武器,打开府门向对方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