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第二天上午准备发动猛攻的时候,天色突然间大变,天空中刮起了强风,紧接着便见到西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了黑烟,久居沙漠边缘的人都知道,这是要起黑风了,也就是沙尘、沙尘暴、扬沙等天气。薛平赶紧下令取消攻城计划,所有人都赶在沙尘暴到来之前加入到加固营盘的工作当中。
整整的两天时间,天空中风沙肆虐,如果站在营帐外面,有一种随时都会被风吹上天的感觉。即便是脸上蒙上了面纱,飘在空中的沙粒打在脸上仍然是一阵火辣辣的。
第三天上午,沙尘暴虽然扭扭屁股继续向东南方向走了,但是却留下满地厚厚的一层沙粒和浮灰,踩到上面软绵绵的不着力。而士卒们一动不动的在帐篷内窝了两天,渴了饿了就喝一口事先准备好的凉水,啃两口干粮,此刻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看到这个情况,薛平也只好无奈的下令在休息一天,等到士卒们恢复了气力再与城内的守军作战。
经过了一天的休整,诺羌的士卒们终于恢复了体力和士气。第二天一大早,便对着丰城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进攻。说是猛烈的进攻,实际上也就是在发起进攻的时候,杀声震天罢了。丰城城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树木,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制造大型的攻城器械,而丰城临河而建,没有攻城器械连护城河都过不去,又能发动怎么样的猛烈进攻呢。
结果就是双方依旧像第一天那样,隔着护城河杀声震天的互射弓箭。护城河距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诺羌的弩箭射程远,好歹还能够射得到对方的城墙之上,造成一定的伤害,城墙上的丰城士卒,则只能是泄愤般地将弓箭胡乱的射到城外,除非个别人势大力沉的弓箭有可能射到诺羌士卒外,其余的无一例外的都落到了护城河附近。
一天的激战过后,最终的结果是双方的士卒都累得够呛,不过只是嗓子累得够呛,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守城的一方倒是有百十人受箭伤,攻城的一方则基本上没有人员伤亡。
晚上收兵以后,薛平心中充满了无奈。事先缺乏足够的准备,就连装土用的麻袋都没有带,以至于连一条宽不过两丈左右的护城河都过不去,这又从何谈起攻城呢。
休息了一夜以后,再次发动攻城的时候,薛平也不让弓箭兵冲在前面和对方进行没有意义的对射了,命令刀盾手在护城河边立起盾牌,其他的人则用能够找到的所有工具一起向河中填土。虽说河水会将其中一部分的沙土冲走,但是只要有决心迟早还是能将护城河填平的。就这样又是整整的一天的时间,这才从护城河上填出一段宽约十五丈左右,略低于河面的通道。又用木桩将来水方面加固以后,这才收兵回营。
休息一晚再战的时候,诺羌的部队通过头一天填埋出来的渡河通道,开始向城墙发动猛攻。经过一上午的数次进攻,在付出上百人伤亡的代价后,曾经一度冲上城墙,如果不是丰城守城的士卒和百姓拼死抵抗,重新将诺羌人赶下城墙,诺羌人就差一点在城墙之上搭建起立足点。
午时刚过,当诺羌人的第二支部队出现在了东门外的时候,守城的丰城士卒和百姓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守城力量,如果再分出一半人去把守东门,势必将加大守城的难度,甚至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被对方攻破城池。
让而更加令丰城守城士卒雪上加霜的是,就在第二支部队出现后的不到一个时辰,东门外的诺羌大军还没有开始发动进攻,西门外再次出现一支诺羌人的大军。至此丰城城外的诺羌大军已经有七千人以上,这个数字已经接近了丰城总人口的三分之一,正在城墙之上防守的丰城士卒和百姓,不由得产生了绝望的念头。
早在第一支支援部队到来的时候,薛平就已经下达了暂时停止攻击的命令,他要和支援部队的主将商讨一下具体的进攻策略。现在他手下的士卒已经接近五千人,就没有必要再用如此笨拙的强攻方式攻城,这样一来即便是最后拿下城池,双方的伤亡代价也是非常的大的,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是还没等他商量出结果,亲兵便向他报告,前去攻打尼壤城的部队已经完成了任务,此刻已经在全力的向这里赶过来,最多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到达。听到这个消息后,薛平已经阴沉了几天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笑容,他知道这场仗到现在不用打他就已经胜了。
当攻打尼壤城的部队,按照他的命令在丰城西门外列下阵营之后,诺羌的大军已经从北、东、西三个方向对丰城实施了合围。这个时候薛平再一次派出士卒向城内喊话:现在放下武器开城投降,他还可以不予追究之前双方交战所造成的损失,如果丰城的国王还是执迷不悟、顽抗到底的话,唯一的结果就是屠城,城破之日将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