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草原游牧民族空有强大的武力,却缺少善于进行战场谋略的人才,即便是偶尔诞生一名这样的人才,往往也会在他死去之后,不能将他的才华传承下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他们明明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却很少有人能够战胜善于使用谋略的农耕民族的将领。
慕容喜兀同样缺乏战场谋略,这也就是的他在此番与诺羌的两支部队作战的时候,处处都处于被动的局面,明明拥有着远超过这两支部队中任何一支部队的兵力,却始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此番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袭击他的王庭大帐的部队,居然敢前来与他交战。这也就造成了他在布置营盘的时候出现了不应该有的漏洞,而这个漏洞又恰恰被对方所利用。
诺羌游骑兵的此番偷袭,至少造成了近两千人的损失,并且一度令营盘内乱做了一团,也幸好他们的反应及时,很快的便将混乱的局面控制住,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一次的偷袭,而产生全面溃败的可能。士气以一个非常难以捉摸的东西,士气高涨的时候整个军队可以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同样的一旦士气萎靡不振的话,军队的战斗力甚至不及平时的一半。如今的吐谷浑族士卒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好好的休息,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的士气肯定是非常的低迷,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彻底的崩溃。
诺羌的游骑兵早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后,便已经悄无声息的撤离了战场,并且在远方凭借着茫茫的黑夜潜伏了下来。而吐谷浑方面,再重新就值夜的兵力进行调整,加大了警戒部队的数量后,便让其他的部队全部解散,并且回到帐内继续的睡觉。
慕容喜兀的大帐之内,包括他本人在内,所有的将领都满脸疲惫的在那里商量着对策。如果是换做平时,这些个将领肯定会趾高气昂的向慕容喜兀提出,自己只要率领多少多少士卒,就应可以将对方击败,甚至是全歼的言辞。但是此刻所有的将领却都把头低了下来,唯恐可汗会认为他们有什么退兵之策。
慕容喜兀此刻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麾下的这些个将领们带兵打仗都是好手,但是出谋划策就不行了。指望他们能够想出解决的办法来,还不如画饼充饥来得更实惠些。但是眼前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如果不能想出个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危机,恐怕这两万多大军就有葬身于此的可能。
“春成,这些人里面只有你的脑子最为灵活,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帮助我们摆脱目前的困境?”
慕容春成见到父亲点了自己的名字,抿了抿嘴唇又仔细的斟酌了一番用词后,才低声说道:“父汗,春成以为这一战我们已经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所以……”说到这里慕容春成突然间止住了话题,不再继续的往下说。
“所以什么,你倒是赶紧往下说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吗?”慕容喜兀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慕容春成咬了咬牙后说道:“父汗,春成认为我们此番已经战败了,所以春成以为当敌人再度来袭的时候,我们不妨向他们提出有条件的投降。”说出这些话后,慕容春成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整个人一下子都变得无精打采的。
他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所有人都在他说完之后将充满诧异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够说出令我如此失望的话来,你太令我失望了!”慕容喜兀冷冷的说道。
事到如今,慕容春成已经完全的豁了出去,一下子挺起了腰杆,说道:“父汗,你误会我了。春成虽然比不上父亲英勇善战,但是也绝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孩儿一会儿讲话说完之后,父汗如果认为孩儿的话不对的话,孩儿定然会自刎于父汗的面前,以证明孩儿绝非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讲吧!”
“刚才前来袭击我们的部队,肯定不是来自于被我们堵在山谷内的敌人,这一点应该是不容否认的事实。那么这支部队又是来自哪里呢?从人数上看他们并不多只有千余人的规模,而且从没有与我们进行正面交锋便可以看出,他们很有可能是先行探路的小股部队。而这个时候我们所能知道的敌方军队只有一股,那就是正在攻打我们王庭大帐的那支万人军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我们留在大帐的那四千人马已经被他们给全歼了,不然的话留守在大帐的将领是不会放弃防守的,而他们也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前后不过三天的时间,他们不但全歼了我们的四千精锐中的精锐,而且还能赶到这里,他们的战斗力我想就不用我去解释了吧。
现在再来看看我们,虽然我们现在还有两万多人马,但是依他们现在的状况,父汗和各位将领认为他们还能继续作战吗?与其让我们全部在这里战死,还不如保留住这些个精锐的士卒,作为我们今后复仇的力量。只要我们逃过了今日的一劫,等到我们的士卒养好了精神,随时都可以进行复仇战,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因为丢失了脸面,而将复仇的希望也就此葬送掉。不知道父汗以为孩儿所说的是否有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