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惊了。

他与九杀剑尊云浮也见过几次，知晓对方的脾性，更是亲眼见过云浮一剑杀了九魔尊，如今听了那所谓的拜月宗宗主之言，九杀剑尊居然没有反驳。

若不是方才与云浮对了一掌，冥夜一定会怀疑眼前这个九杀剑尊是人假冒的。

天下第一还冷酷无情的九杀剑尊居然愿意听他人的话？而拜月宗不是早亡了吗？苍霁居然愿意让一个人族当妖族少族长的师尊？

冥夜看向洛九秋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慎重。

半响，冥夜道：“原来是洛宗主，不知洛宗主有何赐教？”

洛九秋微微一笑，道：“赐教不敢当。我只是对妖族族长有几分好奇，所以我来看看你。”

冥夜嘴唇动了动，大概想骂人，但胸口的隐隐作痛以及喉间的腥甜让他忍住了。

洛九秋又道：“族长您睡了太久，怕是对外界情况不太了解吧？”

冥夜：“愿闻其详。”

洛九秋道：“如今鬼族作乱，魔族将出，而你族的白泽长老私下与鬼族勾结，解开了鬼族的封印。如果这事传出去，妖族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而我猜，白泽与鬼族勾结的条件之一便是杀了你。”

已经被鬼族刺杀了好几波的冥夜，看了看被云浮一掌轰碎的护身阵法残骸，眼神幽深。

洛九秋又道：“我此番前来，也是因为身为红翎的师尊，不想看妖族大权旁落。何况我出生于名门正派，自小重视规矩，推崇正统。妖族族长之位是你的，下一任族长是我徒弟的。这个规矩不能坏。你说呢，族长？”

冥夜自睁眼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了看红翎。

父女俩相顾无言，面无表情。

半响，冥夜转身对洛九秋一拱手，道：“洛宗主真是急公好义，冥夜谢谢了。”

洛九秋道：“其实，白泽长老修为高深，实力不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

“洛宗主！”

冥夜突然出声打断道：“洛宗主，我睡得太久，对外界不太了解。但我对洛宗主一见如故，洛宗主又是红翎的师尊，你我便算是一家人了。”

洛九秋点头：“族长说的不错。所以，我一听说白泽打算在下月妖族新生儿仪式上对你出手，我便赶来了。”

冥夜面怀感激，道：“若洛宗主不嫌弃，你我结盟，共抗外敌。我承诺，只要我冥夜在位一天，妖族便是人族永远的朋友，而拜月宗便是我妖族在人族最好的朋友。”

洛九秋道：“如此，那不如族长便入了我拜月宗，成为我宗客卿长老吧。”

所谓客卿长老犹如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平日无杂事操心，关键时刻现现身，给外人一种荣辱与共的感觉即可。

冥夜想了想，当即点头，道：“合作愉快。”

洛九秋愉悦地笑了笑，挥袖放出几道鬼气，对冥夜道：“那么，族长您便继续睡吧。剩下的，有我。”

几乎是话落同时，远处响起破空声，苍霁与白泽联袂而来。

洛九秋在妖族的第三位合作者，妖族族长冥夜已经闭上眼睛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