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嘴角一抽,只觉得“看得开”这三个字有种微妙的轻嘲。
“世间男子多慕艾色,自然……看不开。”木舒似是自嘲似是反驳,忽而言辞一转,又隐含三分笑意,温软而清:“只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叶七夫君不嫌弃,那即便容貌俱毁,又有何惧?”
吐槽不成反被暗指成“慕艾色”的肤浅之辈,李倓不恼,却是见好就收,又笑道:“不知待得战事尘埃落定,叶姑娘有何志向?以姑娘才智,虽不能入朝为官,但掌权一方,坐镇军中,谋划为师,皆是妥当,前途可期的。”
木舒也拿不准李倓是在试探还是有意拉拢于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只是款款而笑,道:“待一切尘埃落定,唯求您给予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叶七便可罢手归家,与夫君携手,享天伦,话桑麻,一世安康,无有牵挂。”
李倓心头微梗,被这一番“干完这票回老家结婚”的言论给噎得够呛,顿时没好气地道:“鲲鹏不飞,鸿鹄无志。”
木舒不恼,只是笑着反驳道:“求而不得,可得不求,这可是两码事呢。”
木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李倓气场不和的缘故,书信来往倒还罢,只是言辞交锋,总难免一片刀光剑影,你厮我杀。牵着唐无乐的手走出房屋,晚风一吹,又觉凉冷。拢了拢斗篷,还未多说什么,便被唐无乐一把搂进了怀里,握住她的双手一阵揉搓。把手指头给搓热乎了,唐无乐才像抱小孩一样将人抱着往外走,冷哼道:“疑心这般重,都这样了还试探不休呢。”
木舒将脸蛋贴在唐无乐的发顶,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轻笑:“未必,或许是当真想拉拢一番的,不过也只是习惯使然,不必深究。”
李倓是帝皇心性,疑心城府皆有之,好在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木舒并不厌憎,却也不想过多接近,免得沾惹一身是非。
夜风微凉,实在令人心生倦怠,只想红烛暖榻,睡个梦里甜香。木舒蹭着唐无乐的发只觉安然,迷迷糊糊间只觉得神智困顿,隐约听见唐无乐的低喃,磁性沙哑的嗓音,温柔得令人心碎:“藏剑神兵出世,由唐军收集矿藏,又以藏剑诸多弟子沥血铸剑,已得乱世锋芒。此剑又是以敌军大将之血开刃,有祈盛世安康之兆,江湖人称之为止戈之兵,是以名为怀安。”
木舒半梦半醒,迷蒙呓语,语调哝哝绵软:“大唐不会又事的,我力虽绵薄,却会竭尽全力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晚风带来萧瑟的倦意,拂不去他字里行间的温存之意,像是轻轻诱哄一个孩童一般。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就像真正的怀安宝剑一样。
以前的她,生死天命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克己自律几乎成了习惯,如今再无性命之忧,她却还是放不下责任与牵挂。
她不为名不为利,甚至隐姓埋名,暗中行事,无人知晓她为国为家做了多少。她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累的,可以不用这般东奔西跑的,可以像个真正娇养的姑娘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他们比谁都清楚,一个国家的兴衰成败,不寄一人荣辱,不在一人之责的。
唐无乐抱着堪称娇小的少女回到下榻的屋舍,动作轻柔地将人裹进被褥里,掖得严严实实的。见她似梦似醒,好像就要这么安心地睡去,才忍不住压低声音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媳妇儿,你到底想要什么?”
木舒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脸上有点窸窸窣窣的痒意,像是飘落的羽毛落在眼帘、鼻尖、唇上。呼吸交融,熟悉的气息像是无孔不入的水流,沁入口鼻肺腑,滚烫得几乎有些炽心。那搓揉在心口不散的爱怜之意几乎有些堵心,唐无乐在她微蹙的眉心落下一吻,几近叹息。
“我想要的……?”她迷糊之际仍然下意识地要回应他的困惑,以永远不会敷衍的,认真的态度。
“想要我爱的人,我爱的这片土地,都能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无乐:……你就给我句准话!我啥时候能吃掉我媳妇儿!你当少爷是是禁\欲系小清新吗?!
兔叽:……(神情复杂)少爷,你不是,我是啊。
梳子:美容尚未成功,娘亲仍需努力。(对的我还是很介意自己是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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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我说v章购买点数就是作者的长度的?我要打人了。
最近将近期末(虽然我完全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到了期末),功课堆积如山,各种报告论文,每天熬到凌晨三四点,大概是要渡劫了……(以头抢地)
大概过了这个星期五会稍微轻松点……吧。(因为两篇论文两篇报告都上交)
趁着“稍微”轻松一点的时候把文完结,把要做的事情都完成吧。(砖头拍头)
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与等待!我会认真完结,绝不烂尾的!
感谢【梦之花】、【燕千代】、【半夏不伤】、【京香墨】、【隐形人】、【骊歌】、【译名·奥格瑞玛】、【尘寰色】土豪们的地雷打赏!最近在研究现代文怎么写,因为我的文风比较偏古韵,想尝试写(zuo)写(si)现代文呢!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