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记唢呐响起,二楼齐齐站着两排穿着麻衣的男人,正往下撒着白色的纸钱。
其中一张糊在了祁老爷子的脸上。
小老头真的要被气死了!
在他大喜的日子里竟然把寿宴现场布置成了灵堂?
这不是咒他死吗?
老爷子今年八十了,不是十八,面对接踵而至的打击,他坚持不住了。
祁润高声:“除颤仪准备!”
祁老爷子:“!”
他又顽强地睁开了眼睛,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抱着来福的男人沉默良久,才缓缓道:“那个……大姐,要不您打开看一眼?”
“好。”
女人忍着眼泪,颤抖着手,掀开了黑色的布。
然后——
她就愣着不动了。
众人心中不忍。
有念“阿弥陀佛”的,也有祈祷上帝的,更有胆子大的人凑上去。
——只见黑布之下,躺着一只紧闭着眼睛的小狗,身上的狗毛全都被剃光了,露出了原本的粉色皮肤,脑袋还留着原本的毛发,依稀能看出来这曾是一只小黄狗。
“汪汪!”
一声犬吠响起。
小狗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一瞧见主人,耳朵蹦的立了起来,兴奋地挠着前爪,要主人抱抱。
大家惊了。
来福没死?
男人有点尴尬,“我们去狗肉馆的时候,来福已经被剃毛了,我担心来福看到反光的镜子里现在的丑样子会抑郁,就找了一块布包着它回来了。”
“……”
正常来说,屠宰场都是先宰杀,再剔除毛发的。
可能狗肉馆的那个人是新手,反倒是给他们留下了救来福的时间,不然来福失去的,就不只是毛毛了。
女人松了一口气。
目光再次锁定了二婶和柳依依。
此时哀乐演奏到了最**的部分。
配合着女人全包眼线带来的压迫感,仿佛一部恐怖片,二婶和柳依依吓得不行,抬腿就要往门口跑。
女人直接吩咐手下关了大门。
二婶惊慌失措,“文明棍”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一瘸一拐地跑着。
来福还不知道它小命差点就没有了,歪着脑袋看着二婶。
然后它又翘起了前腿,一瘸一拐地走,还高兴的汪汪直叫。
【它被卖了的原因找到了!(并不是)】
【上一秒还在担心小狗,下一秒就被它笑死了!】
【赶紧送孩子上学校吧,别耽误它考大学。】
【这狗我认识,考试它坐我边上!】
【我给我家哈士奇一巴掌,让它学学,它说这是人演的!】
【卧槽,你家哈士奇会说话?】
【什么,你们家哈士奇不会说话吗?刚刚我吃了野蘑菇,我家狗还问我吃啥呢。】
【姐妹,这不是狗说话,是你中毒了!赶紧去医院吧,】
【笑死,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搞笑了,我痔疮手术的缝线都要崩开了!】
此时的画面仿佛定格慢放,搞笑中透着荒诞。
寿星祁老爷子瘫在椅子上,正在被大孝孙祁润一颗接一颗的喂药。
而边上就是医护人员,手中的除颤仪已经准备就绪。
只要老爷子倒下,他们就会随时电击治疗。
灵堂正中间,还摆放着来福的遗照。
而没了毛的来福正在模仿二婶。
遗照两侧,就是祁柳CP粉准备的横幅,柳依依正被女人拽着头发。
女人咬牙切齿,“来福的毛没有了,你的脑袋也别想有毛!”
以牙还牙,以毛还毛。
这很合理。
宴会现场,每个人的表情各异,别开生面,热热闹闹,充满了电影质感。
谁还记得今天这本来是一场寿宴呢?
“滴滴——”
陆见夜的车停在了门口。
大门被锁了,不要紧。
秦晚吟身手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花钱返现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