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声的说话,常幸没有听到。
然而一阵静默之后,一个女人有些不能置信地低喊道:“我乱猜的啊,没想到是真的。”
男人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真是大惊小怪,男人嘛,偶尔风流也是常事。露水姻缘谁没有几段。”
“真不敢相信是真的……”
“喂,别说了,大家嘴都密实些,这事别让阿幸知道,女人最在意这些事了。”
“谁知道经理和阿幸交往是不是真的,如果和蒋小姐我还更信些……”
声音渐渐远去,然常幸早已是浑身僵直麻木,从昨夜攒聚起来的信心与勇气便再一瞬流逝。
她该去问他,他和蒋衿晨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而如今到底又是什么样的状况?
他昨夜,到底……
心脏部位一抽一抽的疼,有些不能呼吸。
财务部的小胡子正抱着一个大纸箱从楼上下来,看到常幸站在安全门前面,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袋,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小胡子觉得奇怪,走到常幸身边,问道:“咦,常幸,你是来找经理的吗?”
常幸转身,眼神中带着压抑的情绪,一步三阶地跑下楼去。
……
从吸烟室的玻璃窗看到要找的人,方道临推门而入。华若权正倚靠在一张桌前,手上点着一根烟,没有抽,只是夹在指间。他静静地望着玻璃窗外的景物,修长的身形与玻璃窗上的另一道身影相映,仿佛身处在一虚一实交界处的两个人。
方道临走进来后,便反手将门锁落上,走到华若权身后时,开口问道:“你昨天在哪过夜的?”
华若权没有说话,方道临抽走他夹在指间的香烟,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沉寂了片刻后,说道:“还记得在法国餐厅里我们说的话吗?”
华若权转过头,眼神幽暗。他和方道临对视着,问道:“什么意思?”
方道临也不打哑谜,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最近状态不对。是因为蒋衿晨吧?”
华若权眸光一暗,面色不豫,淡淡说道:“你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道临放下手,背靠在窗前,和华若权面对着面说道:“你和她的那一段我们都清楚,她离开以后,你消沉委靡的样子我也记得。对蒋衿晨,你放的感情很深,或许该说直到如今你也没有真正忘怀。你昨天是不是留在蒋衿晨那里了?”
华若权移回了视线,淡淡地应道:“她喝醉了,我只是留下来照顾她。”
方道临轻哼一声,“照顾人照顾到床上去了吗?”
华若权微微皱眉,“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可是碰到蒋衿晨的事情,你就不是你了。为人、原则谁还能说得清?”看着华若权沉郁的表情,方道临呼出一口气,又道:“我不是喜欢管人闲事,只是这一路来,那些事我都看在眼里,有些感情确实一时间很难忘记,也有可能会引起一时的迷茫,不过我想你应该分得清。”
方道临站直了身体,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最后提醒你一次,胆小鬼是迟钝却不是无感,迟早有一天她会察觉你的不对劲,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你们的过去,就早点抽身。蒋衿晨确实是个很容易让人沦陷的女人,只是她不适合你。作为朋友,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就随便你了。”
门打开时,一个女职员正等在门口,看到方道临出来,便把一份文件递给他,“方副理,刚才常小姐来了,她让我把这份文件送上来给经理。”
华若权闻言回头,方道临有些奇怪地接过文件,也向华若权看了一眼。
小胡子抱着纸箱路过,扫到方道临手里的文件夹,有些奇怪地说道:“她刚才不是拿上来了吗?”
华若权走了出来,眉宇微拧,问道:“什么时候?”
小胡子扭了扭头,向安全门的方向示意了下,“就刚才啊,我在楼梯间那里碰到她,不过她一句话不说就跑下楼了。”
话才说完,不远处的一个女职员发出一声低呼,“啊,那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华若权脸色阴沉,看向一时失言的女职员,冷冷地问道:“什么话?”
被华若权冷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女职员看了旁边不停挤眼睛暗示的男人一眼,震慑于华若权的威严,不敢隐瞒,只能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就是经理昨天没回……回家,……在蒋小姐过夜的事情……”
办公室里的气压顿时下降,华若权神情漠然地扫过站在那面色顿变的几人,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看了一眼方道临手中的文件夹,华若权不发一语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