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夫人笑得像朵喇叭花似的,吴氏气得肝疼。
可还有多嘴的妇人凑到徐老夫人面前巴结:“您老真是有福气啊,儿子女婿都是进士,还有一个女婿是状元,外孙女婿还是探花郎。”
就像是怕别人不知道陆氏的儿子是状元似的。
吴氏咬牙切齿,她的儿子一个惹下见不得人的事,另一个整天为了丫鬟外室和她呕气,现在也还是个秀才。
罗锦言插笄用的簪子据说是程老夫人的旧物,吴氏却一眼认出,这支赤金镶百宝的簪子,以前她是见过的,叶氏双朝认亲时,程老夫人赏给叶氏的几件头面中,就有这支簪子。
那时程老夫人还说,这支簪子是她婆婆赏给她的,她再赏给叶氏。
吴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什么程老夫人的旧物,这支簪子分明就是秦家的传家之物。
但是她没有戴过,以后秦瑛的媳妇也没有机会戴上。
及笄仪式一过,吴氏没有留在明远堂用膳,便推说自己那边还有事,前呼后拥地走了,不过是晚辈的及笄礼,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秦珏被罗氏那狐媚子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秦烨怎么也这样糊涂,照这样下去,以后秦家但凡是有年轻媳妇的及笄礼,都要按照这样办吗?那要多少银子,公中可没有这项花销。
罗锦言也没有留她,这边有三太太和四太太张罗,吴氏在这里只能添乱。
三太太年纪摆在那里,虽然话不多,但自有一番端庄大气;四太太年轻活泼,能说会道,两人一静一动,各方面都能照应到,不论是及笄礼还是之后的宴会,都是隆重热烈,又不失稳重。
罗锦言拉着专程来给她做赞者的庄芷桦,笑嘻嘻地问她:“听太太说,你的小日子没来?”
庄芷桦的脸红得像是吃醉了一般,她哭笑不得:“我婆婆是高兴坏了,忍不住就说出来了,太太和你莫要笑话。”
常家虽然已经有两代人出仕,但是毕竟根基不够,少了底蕴。常老安人和常大太太出身不高,又长年住在乡下,得知儿媳妇的小日子没有来,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一同去红螺寺的张氏。
好在张氏是个有分寸的人,也只对罗锦言说了,否则若是庄芷桦没有怀上,就要让人笑话了。
罗锦言哈哈大笑,摇着庄芷桦的胳膊:“那你快说,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怀上了?”
庄芷桦不是忸怩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找上门找罗锦言兴师为罪了。
她羞赦地点点头,道:“日子还浅,要再过两个月再请大夫诊脉才能确定。”
这基本上就是怀上了。
罗锦言高兴得不成,前世时庄芷桦一直没有孩子。
她问道:“常进士知道了吗?”
庄芷桦摇摇头:“他去了福建,我怕让他空欢喜一场,还是等两个月再告诉他吧。”
罗锦言就问她有没有反应,害不害口,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庄芷桦笑着打量她,看得罗锦言怪怪的,问道:“你看我干嘛?”
庄芷桦见丫鬟们都站得远,便压低声音问道:“你也及笄了,什么时候圆房啊?”
罗锦言大吃一惊,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庄芷桦笑得神秘:“我太婆婆说的,她说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媳妇和姑娘是不一样的。”
罗锦言大窘,这老太太岂不是像宫里的燕喜嬷嬷一样厉害了?
以常家这两位老太太的大嘴巴,自家儿媳的小日子也要找人说,她和秦珏没圆房的事,想来早就告诉常一凡了,难怪秦珏五迷三道的,整天想着这件事,男人们凑到一起,还能说些什么?说不定他被常一凡打趣了呢。
罗锦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秦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