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走出去，关上了门。

林墨飞手中端着热水盆，鼻息间，全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的手微颤，杵在床榻边，张了几次嘴，什么都没说出声来。

“冰块脸，这一点水不够，你吩咐门外的人，继续提供热水，而你就留下来帮忙吧！”

说完，她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他，又说：“我想你定然也不希望别人看你女人的身体。”

“要我做什么？”林墨飞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你问我答的时候。

“我现在需要给阿言清宫，等会需要大量的热水。”

月星染站在床尾，伸手脱去叶不言的裤子。

当林墨飞看着她身下那腥红的一片时，颤抖着声问：“她，她不是来了葵水？”

“……”月星染愣了一下，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说起这个，林墨飞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事关月星染接下来的操作，他也没敢隐瞒，硬着头皮说：“十五的前一天晚上，我与她在一起时，我忽然见她很不舒服，我问她，她说没关系，而后我闻到了血腥味，她才说……”

隐隐的，林墨飞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苍白着脸，哆嗦着唇：“她说她来了葵水，让我不必担心。”

“该死，你是个傻子吗？”

月星染听着他的话，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怒吼道：“女人来葵水，会是这个样子吗？”

“我有说……”

他有说停的，可是十五的前一天晚上，她需要提供血液，所以那时她忍着不舒服，没让他停下。

月星染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她咬着唇：“叶不言，你真的是个大傻子。”

她伸手擦去眼角的泪，开始为她清理身体。

叶不言为了尉迟寒，不惜丢弃自己的清白。

叶不言为了爱，不惜跟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知道这些后，月星染总觉得，她遇上了林墨飞，他们以后是幸福的。

可是现在……

为了十五给尊上提供阴阳融合的血液，她竟，竟再一次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

孩子。

一开始，月星染以为是叶不言不想要的孩子，可是现在看来，她猜错了。

这孩子，是她逼不得已，流失的孩子。

“叶不言，你这个傻子，大傻子。”月星染为她处理好一切，整个人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了。

房间里，那大桶里，全都是一点一点倒进去的血水。

林墨飞也不知是被这些血水吓到了，还是被月星染说出的结果吓到了，他浑身一直在颤抖着，眼角有泪滑落。

他是多么钢铁的存在，可此刻，他哭的是那么的悲壮。

月星染做好最后一切，擦了手，接过林墨飞手中的脸盆，望着他的眼泪，她哭着说：“接下来，她可能要晕迷几天，我会一直住在将军府，观察她的情况。”

“……”林墨飞抬起头，看着同样泪如雨下的女人，他哽咽着，哆嗦着唇，心口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