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资撇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肤浅。”
岑明视立马收回落在林资脸上的视线,生怕林资再给他扣个轻浮的帽子。
“你…性格好?”
岑明视话说出口就闭上了嘴,他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荒谬。
性格好能强迫人?性格好能被拒绝后把陈山君跟他弄死?
林资性格好,那这个世界上没有性格恶劣的人了。
岑明视越发心虚。
林资没能被讨好,岑明视彻底自闭。
出师未捷身先死。
林资也没把岑明视当回事,捧着脸忧愁叹道:“都好甜,我不喜欢。”
相比岑明视,水果不合林资胃口更让林资在意。
林资往后靠了靠,依在陈山君胸膛,“换家有酸水果的餐厅。”
“味道自然点,不要像是人工培育出来的,全是糖精味,难吃。”
“这家我不喜欢。”
林资挑三拣四,苛刻到不行。
兽人的生存环境不适合种植水果,野生天然的果子少之又少。
大多是人工培育的,甜度百分百,专门供给雌性和人类享用,不含酸,因为雌性跟能生育的人类娇气又难养,喜欢甜滋滋软乎乎的东西。
即便是这样,水果都供不应求,贵之又贵,兽人自然不会买给自己吃,而是用来讨雌性和能生育的人类欢心。
林资要的自然生长的水果只能说有市无价。
“我怎么知道哪家餐厅有酸水果?”陈山君就连水果都很少吃。
他好养活得很,他哥也不是个挑剔的,陈山君也搞不懂林资为什么这么难伺候。
林资无聊地摆弄手指,“那你就去找啊,你哥为什么能知道?”
那是因为他哥爱林资爱的要死,他哥不缺钱又不代表他不缺。
陈山君幽幽道:“我哥死了。”
所以你没水果吃了。
林资不接茬,笑盈盈道:“所以我现在喜欢你嘛。”
好一个弟承兄业。
陈山君并不感动,正欲说点什么,耳边响起可疑的水声。
贴地而行、窸窸窣窣地越来越近。
“那是什么?”林资目光下落,一只通体乌红的章鱼脚已经爬上了桌子腿,朝着林资细白的脚踝探来。
陈山君神情一凛,将手边的餐刀甩出,将那只作祟的章鱼足定在原地,圈起林资的柔韧腰肢闪退原地。
餐刀扎地很深,章鱼的触手流露粘液,疯狂地挣扎却无法撼动半分,直到没了生息。
陈山君脸色难看,径直拍了铃儿。
“山君?”岑明视挪步过去,“现在异化的兽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起码岑明视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兽人固然因为身体里的动物的基因变得强悍,但是也因为它们变得更加不可控,兽人一但丧失理智便跟野兽无异。
但是它们的破坏性比普通的野兽更大,因为它们还保留智慧。
陈山君在军队除了处理暴动的野兽,就是处理这些异化的兽人。
“你抱着他,我去看看”,陈山君把林资塞给岑明视,顺便叮嘱道:“搂着点他的裙子,别让他走光。”
岑明视再怎么没用还是兽人,比毫无自保能力的林资强点。
陈山君顺着章鱼足留下的痕迹追了出去,岑明视还没反应过来,林资已经到他怀里了。
岑明视没接触过人类,也不知道林资为什么软得像水,似乎要从他掌心流走似的,不由得握紧了些。
林资被岑明视勒得腿骨发疼,不高兴地揪着岑明视的耳朵,“小兔子,你干嘛这么用力?”
岑明视慢半拍地往林资腿上看,嫩白的腿肉被自己抓的全是红色的指痕,脑子懵了懵,慌乱地放松力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岑明视刚刚松了松胳膊,林资就像丝绸般往下滑,又手忙脚乱地往怀里抱了抱。
“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坐着的时候林资没发现,被岑明视抱着起来,林资才察觉自己离地面有段距离,“你不是兔子吗?”
兔子也能长这么高?都快赶上陈山君了。
岑明视红着耳朵,替自己解释,“我是北极兔,身形比寻常兔子高大些。”
异化的兽人对人类病态痴迷,地上还有供异化章鱼窥探的水迹,岑明视根本不敢把林资放下。
很快,餐厅的负责人就过来了。
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是兽人,矮的那个是雌性。
这家餐厅的负责人明显是那个温和的雌性。
“我叫唐衔蝶,是蓝月的老板。很抱歉让您受惊,我会妥善处置异化兽人将它移交兽人处置所,同时我们也会加强安保工作,避免此类事件再发生”,唐衔蝶处理得当,岑明视都不好多说什么。
唐衔蝶扫过桌上凌乱的果核,微微笑道:“今天在蓝月所有的消费由我来买单,当做是这次惊吓的补偿,您看,这样可以吗?”
唐衔蝶是对着岑明视讲的。
兽人的地位最高,他们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其次是能够生育的人类,再往下就是雌性,这两种是为孕育兽人的后代而存在的,算作兽人权力地位的附庸。
排在最底层的是无法生育的人,工蜂一样的存在,服务于兽人社会,干着最苦最累的活。
岑明视虽然是兔兽,也确确实实是兽人,唐衔蝶征求他的意见没什么错。
岑明视好说话得很,但是他怀里有个难搞的林资。
“…资资?”岑明视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去。
这时唐衔蝶才看到岑明视怀里漂亮又娇纵的“少女”。
乌长的黑发如同浸染了墨汁,纠缠在腻白细长的脖颈上,五官完全展露出来,透亮的眸子如星辰坠入,唇瓣润红宛若涂抹了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