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氏对哈图尔的“知礼”很满意,让陶二从礼担里拿了一个西瓜,带着去厨房看着切西瓜去了。
德亨起身拉过一个凳子,请哈图尔坐,哈图尔看了眼叶勤,叶勤对他一笑,笑的他连忙将眼睛收回,坐在了德亨身边。
德亨道:“你家阿哥的信我收到了,嗯,你回去之后,跟他说,我也很想他。”
说到这里,德亨略略有一丝的心虚,说实话,自从和弘晖分开之后,他其实一次都没想过他。
但想不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说想就是想了。
哈拉图提醒道:“德亨阿哥可有信物要奴才带给弘晖小主子的?”
德亨想了想,他唯一可以送出去的信物,恐怕只有发辫上的铜钱了,但他不想送那个,就道:“他给我写了信,我也给他写一封吧。这信是他自己写的吧?”
哈拉图忙道:“是弘晖小主子亲手写的。”
德亨仔细看了一回信纸,赞道:“他写的字可真好看。”
其实就是一个接一个的线条和圆圈拼组成的符号,但你要是线条和圆圈画整齐了,那也不容易。
德亨要写信,叶勤道:“去屋里写吧,先把冰用上。陶二,随我去找一下冰鉴,我记得咱们分家的时候,国公府分了我两个冰鉴来着?”
纳喇氏将切好的西瓜端进了屋里,闻言就道:“在西厢房的架子下头,刷洗一下就能用了。”
叶勤吩咐道:“小福和牛牛伺候你们小爷笔墨,陶二随我去刷洗这冰鉴。”小福和陶牛牛都忙答应下来。
德亨道:“给哈拉嬷嬷屋里放一个吧。”哈拉嬷嬷昨儿热着了,今儿躺床上养着呢。
叶勤拿扇子拍他小脑袋,笑道:“忘不了。”
纳喇氏:“我去吧?你陪客。”
叶勤伸了一个懒腰,笑道:“天热的慌,你在屋等着冰消暑吧。”
纳喇氏横了他一眼,没出屋子,哈图尔的头都快要低到地下去了,这什么,怪不得德亨阿哥长的这样讨人喜欢,原来是个有个标致风流的阿玛。
回到屋里,万事自有其他人去忙,德亨坐在小桌子旁开始提笔写信。
“弘晖,见字如晤。”这几个字简单,照着弘晖的字抄就行了。
德亨说自己不识字,其实他是能看懂一些常见的满文和蒙古文的,因为他们家日常用字用语就是满文和蒙古文,从大舅福顺那里看到的一些文书也都是用满文书写的,所以德亨日常见的最多的,应该是满字,之所以说是应该,因为他其实也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满字还是蒙古字。
满文就是从蒙古文那里演化来的,两者相近,德亨又没有跟老师正经学过,所以,从他手底下写出来的字,就是满文和蒙古文交杂。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谁是谁,反正哪个会写、哪个能组成句子就写哪个,至于别人能不能看懂,他就不管了,他自己看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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