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道:“似乎是为了方才皇上赏赐的东西而争论了起来。”顾双弦鼻子里哼了声,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不多久,夏令姝问他:“若是真的与侍卫有染,皇上要如何处置?”
顾双弦闷着头,沉声道:“杀了。”
夏令姝再问:“腹中的孩子呢?”
“也杀了。”
夏令姝叹息一声:“可惜了。臣妾当日见她,就只觉得她性子好,且容貌最为像我,应当也能够讨得皇上欢心才是。哪知道,出了变故。”顾双弦翻过来,自下而上的仰视着她,笑道:“那安美人看起来也是不安分的,居然可以为了赏赐之物与人争执,小家子气。”
夏令姝想起选秀之处安美人的大大咧咧,疑惑着问:“皇宫是不是会改变人的性情?”
顾双弦搂着她的腰肢,将大脑袋放在她肚腹上碾了碾:“不知道。反正古来后宫里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安分守己的,野心大的喜欢无事生非,野心小的步步为营。我听人说定康王的母妃是十五岁入宫,进宫的第一日就与母后针锋相对,看起来是个糊涂的人,谁知道之后变得毒辣阴险。生出来的儿子也处处与我争斗,小时候我被定康王揍过不少次。”
夏令姝对顾双弦的了解有一部分是通过夏家对他的记事薄上看来的,从他出生起一直到成亲。不过,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记事总觉得隔了一层,好像是透过平板的纸张触摸一个人的人生轨迹,看的人没有掺入被看之人的喜怒哀乐,自然就谈不上感动忧伤。现在一听,反而带动了情绪。
顾双弦见她目光闪闪,索性一股脑的发起了牢骚:“那时候我虽然是母后的嫡子,可排行第六,并不是最得宠的皇子,母后也不是父皇最爱的女子。我自小被母后叮嘱要与其他皇兄远些,身边没一个伴,到了七弟出生,我偷偷躲在静淑太后的内殿里面,隔着屏风听静淑太后生产,吓得面无人色。后来七弟身子骨弱,我觉得自己好歹是哥哥了,就每日里去偷偷看他,逗他玩耍。到了三五岁,八弟九弟出生,我也爱折腾他们,带着他们一起去跟大皇子们打架,闹得鸡飞狗跳。
母后觉得无法管束住我,索性在我四岁那一年就丢了我去白鹭书院。严老先生是个严肃的人,我站没站像,坐没坐像,挨了不少的板子。在书院也被其他皇兄欺负,七弟还没入学,只有我一个人。我被打了之后,就堂而皇之的回了皇宫,被父皇瞧见了,训了皇兄们一顿,回到书院我被揍得更加凄惨。”
夏令姝想起自家姐姐夏令涴,那时候姐姐最为调皮捣蛋,被送入书院的第一日就吓得面无人色,回家后就大哭了一场说不敢去书院读书,后来还是爹爹狠下心丢了去,这才培养出端庄的闺秀来。顾双弦那股子机灵劲头,吃得苦倒是比姐姐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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