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云影铺洒而下,时亮时黯,道路两旁的老树在风中轻轻摇晃。已是初秋时节,晚风已经颇有几分凉意。郑府的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行,一旁只跟了一个长随。
“……明年若是要参加chūn闱,首先必须要取得拔解名额,各州县的拔解名录应该已经呈报礼部。幸好你中明族伯是礼部侍郎,这事情还能请他帮忙一二。”马车上,郑肃交代着此行的用意,“前rì里,我将你《学而篇》的那番解注择其中的一些jīng要内容抄录下来,送于你中明族伯品评。他的评价甚好,这才有了今夜的机会。
过府之后,想必他还会对你的学问考较一二。但你尽力即可,不必有过大的负担……”
郑宇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片通明————虽然郑肃说的轻松,但为了能求得这么个机会,他怕是不知费了多少心力……
虽然真正相处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郑宇却已对自己这位“父亲”的xìng格把握的十之七八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钻营的人,否则以他的才学出身,也不至于年过四旬才仅仅是个从五品下阶的郎中!
这一次,若不是出于无奈,他怕是也不会抛下自己的脸面去特意地求人。而且,或许还求了不止一次。
略一沉吟,郑宇看似随意地问道:“父亲,这位族伯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明族兄是我荥阳郑氏长房出身,自幼聪颖好学,才情学养出众。年二十中进士为官,至三年前进礼部侍郎,已为我郑氏仕途中人之翘楚………”郑肃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长子,但还是介绍了起来。
郑宇只是静静聆听,不再多说什么……
逐渐地,马车缓了下来。车外传来了长随的声音:“老爷,到了!”
…………………
礼部侍郎郑中明是一个样貌儒雅的中年人。他虽年逾四旬,但保养得极好,面sè红润光泽,看上去便跟三十多岁的人一般。
下人通报有客来访之时,他却正跟一个华服青年在书房内谈论着什么。
“父亲,您为何要这等人开那方便之门?”见郑中明有心接见郑肃父子,华服青年既是不解,又带着些不屑地说道,“郑肃不过是个从五品下阶的末官。而他那长子,不学无术,纨绔恶劣,简直就是我郑氏之耻。当年的那件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连累得我郑氏子弟都颜面无光,在人前无法抬头。”
“父亲当真准备赐予那郑宇拔解的名额?”见父亲仍是一脸莫名深奥的微笑,华服青年不愿放弃地说道:“此事对父亲虽然是举手之劳,但科举乃是国之大事,世人瞩目。若真是让一不学无术之徒混迹于其中,岂不是对父亲颜面也会有所损碍?这事,还要请父亲三思……”
“则诚,适才给你看的那篇《学而篇》解注,你觉得如何?”没有答话,郑中明反而笑着回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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