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恕罪,家主恕罪!”郑元禁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呐呐而退。
好一个蠢笨的宗系人,好一个聪明的旁支子!
看了刚才那一幕,台上观礼宾客中的有识之士心中一阵感叹————从说出“我不服”的那一刻起,那个郑氏旁支的年轻人其实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郑安世当时甚至可以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将他逐出荥阳。但郑元禁的参合,非但没有促成革谱去族的实施,反而坏了事情,在他自己还浑然不觉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不知不觉地将矛盾转移了一部分,进而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此次的处罚完全是因为宗系之人要泄愤牵罪。
到了现在这种情况,郑安世已经不得不先将罪名罗列清楚,让对方心服口服之后才能施以惩罚。
“好!你不服,那便让你心服口服,也显我郑氏家风之严谨。”郑安世气极反笑,沉声说道,“父母在,不远游,你不顾父母在堂,擅自离家数载方回。适才我所列你三项恶行中,不敬父母这一项你可认?”
“认!”又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郑宇竟然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擅自离家,劳累父母牵心挂肚,此罪我无可推卸!”
“既认,又为何不服?”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承认得这么干脆,郑安世声音愈厉地喝问道。
“我若被革出宗籍,最痛心者莫过父母,最伤情者亦莫过父母。先贤有言,‘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已不敬父母在先,却不能一错而再错。”对父亲郑肃深深地施了一礼后,郑宇才转身回答道,“便为此,我也不能称一个‘服’字。”
妙!虽然也对郑宇公然挑战族长权威感到些不满,但此刻礼部侍郎郑中明却也不由在心中赞叹起来————不遮不掩地承认自己有不敬父母之行,先予人一种坦诚之意。随后又从问题的最根本————“孝”入手,连消带打地将郑安世的责问化于无形。
而且,更现实的状况是,先前人家父子之间的那一番真情流露,已经让“不敬父母”的罪名失去了立脚的根基。
“好,好,好……”势成骑虎的郑安世仍有王牌在手,也不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数年前你因丧德失仪,在长安闹得满城风雨。败坏家风这一项你可认?”
“不认!”郑宇回答同样干脆利落。
“众口皆传,人尽皆知,你还敢狡辩?”
“周公恐惧流言rì,王莽谦恭未篡时。”(原作者为白居易,这里就设定身处中晚唐的老白还没出世,莫要深究,呵呵)没有正面回答郑氏族长的质问,郑宇只是吟了两句诗。
乍一听到这句诗,多数人还未解其意。但在场众人都并非粗鄙不文之人,自然知道历史上的一些典故人物,仔细一品味之后,逐渐地会过意来————
周公姬旦,为周文王幼子,有圣德,辅其兄武王姬昌伐商平定天下。武王驾崩之后,成王年幼,周公尽心辅佐。其庶兄管叔、蔡叔图谋不轨,但忌惮周公,于是在列国间散布流言,说周公欺侮幼主,图谋篡位。久而久之,周成王起疑。周公为避祸辞了相位,避居东国,心怀恐惧。后终有一rì,成王辨明忠jiān,诛杀了管叔、蔡叔,迎周公重归相位。
王莽,汉平帝时外戚,其人jiān诈,yīn谋篡取汉家刘姓天下。但他深恐人心不服,于是预先谦虚恭谨、礼贤下士,假行仁义,当时天下人都齐声称颂王莽的圣贤仁义之名,但最终王莽篡汉自立。
这年轻人,分明是以两句诗中的典故,来说明所谓的“众口皆传”其实未必可信。
有熟知当年那事的人,悄然将目光移向了在场的另一位事件相关者。
似乎全然没有察觉那一道道看向自己的目光,太常寺少卿楚居道神sè依然如常,只不过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异sè。
“此诗可有下句?”这时,宾客中有好诗之人竟忘却这紧张的气氛,不自禁地出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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