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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儿说完了,吴宁一阵轻松,是真真正正的那种轻松。
来了长安半年有余,他什么都没干,却是只忙了两件事。
一件是长安水利。这个事儿解决了,一千万的资金到位,王勖现在已经在拿着钱大肆挥霍了。
差不多还有半个月,等物料、民夫到位,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第二件,也就是武则天交代的,整顿门阀了。
这件事此时也算落地了,有了西部商行,老太太和门阀各家,乃至天下有爵位的贵族都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估计是打不起来了。
他终于可以完美交差,干点自己的事儿了。
“对了....”正事过了,开始闲话,吴宁随意的问向上官婉儿,“上官才人何时归京?”
上官婉儿闻言,回答也是随意,略带责备道:“要不是你搞什么商行,我早就回去了。”
“.....”
吴宁立时又是满脑门子黑线,这娘们儿也开始胡说了!
她赖在长安不走,不是因为吴老十吗?不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
关我屁事儿?
“那你赶紧走吧!”吴宁调侃道,“久不在身侧,估计陛下那边也挺不习惯的。”
“哟~~!”上官婉儿轻挑细眉,“子究先生也开始关心起陛下来了呢!”
“我却记得,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总是气得陛下暴跳如雷呢。”
“......”
吴宁脑门上的黑线,变成黑幕了。
头疼地拍着额头,也不接上官婉儿的话,反而对吴启道:“子期啊,怎么谁跟你走的近,谁就变着没正经了呢?”
“啊?”吴老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怎么了?谁不正经了?”
吴宁紧着五官,“堂堂大周第一才女、清冷丽人,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上官婉儿这才明白,吴宁在骂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却又无可奈何。
这才猛然意识到,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容入到了他们的这个圈子。
一旁的宣城长公主、程处弼等人,也是愣愣地看着吴宁、太平和上官婉儿之间轻松的调笑,心中却是一点都不轻松。
说心里话,这才是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的相处方式,朋友亲人就应该这样嬉笑怒骂,坦诚相见。
可是,在贵族这个圈子里,这些又都是奢望,是不可能存在的。
别的不说,只说太平公主,整个大周朝,谁见过咱们公主殿下如此刻薄贪财的一面?
人前的太平公主,什么时候不是举止恰当,又高高在上的威仪?
在这个朝堂上,贵族之间!大家都绷着,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且把心思都深埋心底,保持着表面的礼貌。
那种礼貌,得体,但却是冷冰冰的。
时间久了,即使再亲近的人也会有疏离态,也会冷莫地看待一切。
但是、穆子究他们的这个圈子不同。
穆子究仿佛有一种魔力,总能让他身边的人褪去伪装,见之以真。
就好似上官婉儿现在这样,也能露出小女人的娇羞。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在武则天身边,看惯了生死权谋、尔虞我诈的女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此情此景,让几人一阵愕然,这让他们生出一种“做人”的幸福感来。
宣城长公主更是不由得有些期待:
穆子究....
他可能是大周朝堂之上,一众牛鬼蛇神、贪狼凶獒之中,唯一有人味儿的那个。
按理说,这样的人是活不长的,因为人有弱点而鬼神没有。
在那个朝堂上,一但有人露出弱点,那必会沦为别人的口中之食。
可他偏偏他活下来了!!
他偏偏有无双的智计、天纵之英才,偏偏能在一众鬼神之间自由穿梭。
他活下来了,他又能感染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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