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难受的,其实是武三思,可谓是无比郁闷。
郁闷到,当晋升晋王的旨意传檄天下之时,武三思把自己关在家里,喝了一场闷酒。
大醉不起,抓着小儿子武崇训的手就是不放。
“说!!你是不是早知道,穆子究就是吴宁!?”
“你背着我,把河州的马匹都给了他。是不是你早知道,他是吴宁!?”
“他回来干什么!?是不是来找你爹报仇的!?”
“哈哈哈哈哈!!!姑母宁可把皇位给李贤,给李家人,也不会想到我武三思。”
“哈哈哈哈!!儿子你说的对,爹注定空忙一场!”
到了最后,已然是语无伦次,人事不醒。
萌公子与其大哥武崇谦,在武三思的床前侍奉了一夜。
这一夜,武三思不停念叨着为什么。
“为什么给李家人,也不给我?”
“李家上位,还有我武三思的活路吗?”
武三思是怕了,他之前与武承嗣同流合污,害死了那么多李氏宗亲。李家人登基,哪里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第二天,武三思睁开灌铅一般的眼皮,就见崇训、崇谦两兄弟一夜未眠,守在床头。
“你们守了为父一夜?”
武崇谦一见老爹可算醒了,登时大松口气,埋怨道:“不守着行吗?”
“你说的那些醉话要是传出去,不用等李家上位,咱们梁王府就得死绝!”
武崇训则是知道武三思宿醉方醒,必然口渴,赶忙端上一碗温水。
“爹,喝点吧!”
“嗯。”武三思翻身坐起,端着水碗一饮而尽,“你们回去,歇息吧!”
武崇谦一听,如蒙大赦,“那孩儿告退了哈!”
说着,解脱似的调头就走。
“大兄!!等等。”
却是武崇训叫住了大哥,回身看着武三思道:“爹,有些话,孩儿是该给你一个交代了。”
“”
“”
武三思和武崇谦茫然对视,都有点不知所措。
要知道,萌公子历来一副吊儿郎当的熊样儿,连亲爹和亲大哥也没见过他如此认真过。
“啥,啥交代?”
只闻武崇训道:“穆子究确实就是吴宁!”
“什么!?”
武崇谦立马跳了起来,指着武三思大叫:“那,那咱爹昨夜念叨的那些个都是真的!?”
“嘿!!”
武崇谦怒了,“嘿,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帮着外人来诓骗咱们!?”
“好了!!”
却是武三思一声厉喝,不让武崇谦继续叫嚣下去。
头疼地揉着眉心,半晌方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
“河州那一大批战马,还有当初长安拍卖的事儿,你都是故意那么做的?”
“没错!”
武崇训点头,“我这么做,也是为爹好。”
“为我好?”武三思抬起头,“那你说说,怎么个为我好?!”
“爹!”武崇训诚恳地看着武三思。
“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明白吗?有些东西,本就不是咱们的,再去强求亦是无用!”
“”武三思头更疼了。
“那你去巴结吴老九,就是有用了?”
“对!”武崇训艰难地点着头,对于父亲满含讥讽的话,并无否认。
“吴宁太厉害了,在我们这些人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所有人加在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武崇训满面愁容,抬头看着老父,“更何况,再加上一个皇奶奶也与吴宁一心。”
“崇训只有巴结,方能保住咱们梁王府。”
“!!!!”
武三思此时只觉,冷汗唰的一下就浸透了全身。
“你你说什么?”
“陛下也”
“是的!”武崇训重重点头。
“所以,还请父亲大人,断了这个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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