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字面的意思,应该是放置药材,为受伤的兵士们治疗外伤,和休息的地方了。
右侧同样也有三间被木板分割的房间,简易的木门紧闭着,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正是下午时分,营帐内光线充足,木架子前,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郎正埋头用一种石制的锤子来回研磨着植物的药粉,仿佛对医帐中多了一个小郎并不关心的样子,只是埋头工作着。
先她进来的高郎中,则坐在营帐中间的一个木榻后,嘶哑的声音响起:“阿九小郎,杂役卫规定小郎们每日上午训练,下午各自做事,你每日午后便可跟阿黑小郎一同在医帐中做事,住所便跟阿黑一样,安置到着医帐之中。”
“喏!”骊歌听完高郎中所言,恭恭敬敬地站立在营帐地上。
“阿黑,带阿九小郎去杂役卫管事处领些衣物和被褥物件。”
那研磨药粉的小郎这才抬起头来,眼神有点呆滞地看了骊歌一眼,低低的哼了一声,便抬脚先走。
脸色蜡黄,眼神呆滞,身形同样瘦小,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这叫阿黑的杂役居然连话都没有多说就向外走出,骊歌一怔,匆匆冲着高郎中施礼,便小跑几步,跟在阿黑身后。
阿黑走路并不快,双腿好像有点像外拐着,看上去不太稳当的样子,而且,听到骊歌赶上来,也不说话,只是斜着有些浑浊的眼睛斜着看了骊歌一眼。
“我是阿九,承蒙阿黑多多关照。”
阿黑又看了骊歌一眼,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边继续前行。
骊歌惊呆了。
她忽然感觉阿黑像是不会说话的样子,能挑选到骁勇营的杂役卫,应该是少年小郎,至少是四肢健全的正常小郎吧,不可能挑选一个哑巴之人?骊歌暗暗猜测着,便跟在阿黑的身后进入了一座营帐之中。
阿黑一直没有说话,倒是掌管发放衣物和被褥的老兵士望着阿黑欲言又止,带着一种同情和怜悯的目光,骊歌更疑惑了,只领了两套兵役小郎的服装和被褥,便跟在阿黑的身后又回了医帐之中。
阿黑指指左侧的写着休字的厚门帘,骊歌掀开门帘,便推门进去,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桌和一张空空的通铺,靠墙的一侧,放着一套被褥,叠的整整齐齐,骊歌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医帐之中,不用跟其他杂役卫的小郎们一块挤在一起,这医帐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住的地方宽敞。
她将被褥放到墙的另一侧,阿黑只是睁着有些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骊歌侧耳倾听着,不一会儿,她又听到了石锤子碾压草药的声音。
阿黑非常怪异,不聋,脸色蜡黄,眼睛浑浊,走路姿势有点别扭,除了哼了一声,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骊歌心中边猜测着,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到了这骁勇营的杂役卫,应该换上这里的衣袍了,骊歌翻开了阿黑带着她领到的衣袍,一下子愣住了。
内衫是麻布的,外袍也是厚麻布的,但是多了一层厚重的,颜色土黄的上衣和小脚裤。
摸起来居然像纸做的,纸裘?
这难道是纸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