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摆着美酒独饮的,唯有车队的最高首领穆泰一人。
小郎和女郎们都被溪丫和武丫带领着,跪坐成两排,骊歌早上见到的十几个装扮眼里的妇人,不时地扫视着小郎和女郎们。
骊歌和华找了比较靠边的火堆,支起了简单的烤架,将十几条鱼一一翻动着烤制起来。
这个时候,肉汤熬好了,顿时,军汉们纷纷端着盛满肉汤的土陶大碗,拿着栗米饼吃了起来。
“滋滋滋滋……”烤鱼表面的油辣地响了起来,骊歌麻利地来回翻动着,撒着胡椒粉,不到十分钟,那些吃着肉汤和栗米饼的军汉们都闻到了烤鱼的香味,齐刷刷将眼睛瞄了过来。
刚才骊歌请示长史穆泰,已经说明了这美味飘香的鱼是为穆泰烤的,几个馋嘴的军汉望望坐在榻几后独酌的穆泰,咽了几口肉汤,忽然感觉到这一口热汤都失去了滋味。
几乎在烤鱼香味蔓延到整个营地的时候,骊歌小心地拿了托盘,留出了一条给华,将九条手掌大的烤鱼盛放整齐,恭恭敬敬地为饮酒的长史穆泰放到了榻几之上。
“阿九不才,请君品尝。”
穆泰手持着酒樽,目视着喷香黄灿的烤鱼,朗声笑道:“小郎大善,烤鱼甚香!”话落,正要拿起烤鱼,却见张十三砸巴砸巴嘴唇,走了过来:“大人,烤鱼味美,赏十三一条如何?”
见到美味,张十三憋不住了,九条烤鱼,穆泰一人能吃完吗?
“小郎专为我烤,为何赏你?”穆泰将烤鱼送到嘴边,一口咬下:“此鱼外焦里嫩,甚为可口,大善,大善。”
这鱼烤得外焦里嫩,非常好吃。
“长史大人错矣,小郎又不是专为你烤?”张十三说道这里,转头看向正要端着肉汤离开的骊歌:“阿九小郎,大人说你专为他烤鱼,为何你却分给那同行的小郎一条,却不祭奠十三腹中的馋虫?”
阿九小郎,大人说你专为他烤鱼,为何你却分给那同行的小郎一条,却不祭奠十三腹中的馋虫?
啊?
这个张十三,居然将她留给华的一条烤鱼说了出来,居然大喇喇在这里质问她,为何说专门给大人烤鱼,还要分给那同行的小郎?
这是讨要烤鱼不成,裸打穆泰大人的脸面!
骊歌的脸面顿时白了白,她连自己都没有吃一条烤鱼,只分了华一条,也是为了安慰华,没想到,在美食面前,张十三居然将她的言行看的清清楚楚,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出来!
这是想挑拨离间!
这张十三分明是想告诉穆泰,你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却不料那个叫华的小郎分到的是第一条烤鱼!
穆泰放下了烤鱼,眼神忽然阴沉凛冽,盯着脸色惨白的骊歌,一层隐隐的怒火挂在嘴角,像是在微笑,那络腮胡子看上去却极为森寒。
顷刻间,营地忽然安静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使得众多的军汉和小郎女郎们都们齐刷刷看向了当中还端着肉汤的骊歌!
居然将烤熟的第一条鱼留给了小郎华!
还大言不惭是为穆泰大人烤鱼!
这个小郎阿九,胆子也太大了,要知道,兵奴小郎,生死都不如军中的一匹战马!
穆泰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向着呆滞在当场的阿九朗声问道:“阿九小郎为何如此?难道阿九眼中,穆泰不如区区以色侍人的兵奴小郎?”
阿九小郎为何如此?
难道阿九眼中,穆泰不如区区以色侍人的兵奴小郎?”
怒了,穆泰居然被张十三挑出了怒火!